“啊……”
看到秋風卷落的黃葉,他知道,冬天又要來臨了,這讓李廣堰有些愁眉難展,冬天來臨意味著他原本就不豐富的口袋裡又要多出一筆開支,在朔風雄勁的吉州,冬天不燒炭火那是沒法子過活的。
用力掏了掏口袋,除了在口袋底部鑽出了一個洞外,再無任何發現,李廣堰嘆了口氣,灰溜溜地站起身,從天脈堂總堂門前轉身,他慢吞吞地向住處回去。
想到今天可能是房東催租的日子,他頭皮就發麻,那個肥婆房東可不是好打發的,但連著二十餘天都沒有聚靈師僱傭他,難道說他就只有去吃老本,將藏著準備緊急時才動用的那點錢財也挖出來?
深秋的陽光照在他身上,卻沒有給他絲毫暖意,雖然他很不情願,偶爾還會回頭看一下被象他一樣落魄的年輕人擠滿了的天脈堂總堂大門,看看是否有那最後的機會,但他心中也明白,這樣毫無意義的一天,又要過去了。
難道說自己真的只有灰溜溜地回到自己那個小城,成為某個聚靈術家族聘請的客卿,然後在鬱郁不得志中度過自己的一生,雖然衣食無憂,卻渺無痕跡?
他真不甘心!
“刷!”
就在他再一次回頭然後轉回時,秋風將一張紙吹到了他的臉上,他手忙腳亂的將紙撕下,正要破口大罵,可那紙上的字卻吸引住他的目光。
“三川城陳氏招收聚靈術預科班講師與學生……講師待遇從優,學生考核入學後食宿免費?”
身為聚靈師,一個優點就是能夠從繁瑣的表象中直接抓住本質,所以那張紙上雖然寫得滿滿當當兩百餘字,可是李廣堰只瞄了一眼,便看到了最關鍵的內容。他噗的一笑,將那紙揉成一團,扔到了一邊:“騙鬼吧,還說可以學習‘五氣朝元’陣法,便是天脈堂總堂,都沒有哪位聚靈宗師敢說自己能教‘五氣朝元’陣,也不知道這三川城陳氏是哪來的鄉下聚靈師……”
“三川城陳氏是哪來的鄉下聚靈師?哈,哈!”
他原本是自言自語,忽然間背後卻傳來兩聲冷笑,李廣堰回頭一看,卻是與他一樣的熟人任雨。
任雨不僅身份與他一樣,是在這裡求學的年輕聚靈師,同時也與他住在一起,同在一個房東的租屋之中,初相識時,兩人關係還算好,但後來雙方都不得志,免不了會說些尖酸話,於是關係漸漸緊張起來。
“怎麼,你有意見?”李廣堰反問道。
“這三年來,天脈堂總堂中流傳的聚靈術五大創新你記得麼,其中有四大創新,都是你口中鄉下來的三川城陳氏提出的,另外一大創新,也是在陳氏提出的假想之上的證實。”任雨冷笑道:“就你這麼遲鈍,還敢說要學聚靈術……連三川城陳氏如今在聚靈師中的地位都不知曉的傢伙!”
“我分明記得提出那四大創新的,分別是荊大師、顧大師和童大師,其中顧大師有兩次,與三川城陳氏有什麼關係?”
“荊大師是陳家的客卿,顧大師與陳家家主據說是親眷,至於那位童大師,也是陳家家主的親戚——這三位大師背後,可都是陳家的支援!”
“竟然有這等事情!”李廣堰聞言變色,他與任雨相互看不上眼的一個重要原因,就在於他覺得任雨太習慣鑽營,總愛打聽這位聚靈大師和那位聚靈大師有什麼關係,這些事情汙染了聚靈術的純潔性,現在他才覺得,原來任雨打聽的東西,竟然有這種用處!
“那是當然的,李廣堰,你還當人家是鄉下來的聚靈師麼?”任雨冷笑道:“擁有三位天才級別的聚靈大師,甚至有人說,那位顧大師已經是聚靈宗師,他們對聚靈術的革新,乃是近百年都未有過的,以人家的聲望身份,有必要騙你這樣的窮鬼麼?”
“我是窮鬼,你也好不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