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未來再悲慘,難道說還會慘過現在嗎?
他回到屋中,包租婆也跟了進來,見他從床底一塊磚下拿出個小包,包租婆眼睛亮了,那小眼珠子彷彿也大了一倍:“你這臭小子倒是會藏,難怪老孃找了幾回也沒有找到……”
她這句失言讓李廣堰更加惱怒,難怪自己放著的一些零錢有時會莫明其妙不見,原來是這婆娘弄的鬼,她自然是有房間鑰匙的!
李廣堰數出十五枚金幣,看了看周圍這又矮又小几乎只能容下一張床的房間,就是在這樣的地方,自己擠了近三年。他將金幣扔給了包租婆,緊緊抓住剩餘的那些,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小子,你沒有聽見嗎,預交一年的租金,現在就要!”包租婆又開始叫罵起來。
李廣堰不理睬她,只顧做自己的事情,漸漸,包租婆覺得不對,李廣堰似乎是在收拾東西!
“你這是什麼意思,要拿搬走嚇唬我?”
“肥婆,不是要拿搬走嚇唬你,是本大爺我真的要搬走了。”李廣堰這才轉身對著她,冷冷笑道:“你給我滾出去吧,馬上本大爺就會從你這又髒又臭又破又爛的小黑屋裡搬走!”
“你……你……你這窮得拿小鳥捅牆的賤豬……”
“是啊,我就是拿小鳥捅牆也不會捅你,一瞅見你,我便立刻不舉!”李廣堰現在也早不是當初離開家鄉時的青澀,在包租婆的薰陶之下,不帶髒字的罵人話兒,也是一套跟著一套:“所以你就別再在我面前叫春了,去隔壁豬圈裡,那的種豬才會對你有興趣!”
兩年多時間的積憤,如今吐出來,李廣堰頓時覺得爽快無比,他將自己的破爛家當用包裹一裹,背在身上就出了門,一邊走,還一邊與包租婆鬥嘴,這是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也擁有如此強大的罵人天賦,直罵得包租婆翻起白眼險些氣死,他才大笑著離開。
他卻不知,在離此地不遠處的一幢樓裡,窗簾被放了下來,裡面有人道:“這是今天的第六個了。”
“哈哈,這個小子我認識,曾經找他做過幾次活,手藝還是不錯的,有些可惜了。”
“你覺得可惜為何不收他為弟子?”
“我哪裡有這個閒功夫,我們自己當初可也是這樣辛苦過來的……說起來,這些年輕人都往三川城去,那個三川城陳家的事情,真的靠譜麼?”
“不管靠不靠譜,這次事件,對我們吉州城,對整個天脈堂都造成了極大困擾。聚靈術可不是隨便阿貓阿狗都可以學的,陳家這一舉動壞了規矩,總堂應該有所反應!”放下簾子的那人撇了一下嘴:“莫兄,你我的身份,怕是免不了捲進去。”
“那又如何,陳家雖然在聚靈術上出了三位人才,可武道上卻沒有什麼,我聽說陳家的家主只是一個婦人?頭髮長見識短,才會做出這種事情,用五氣朝元陣來吸引聚靈師投靠……只怕先吸引來的是殺身之禍吧!”那莫兄道。
“你那是老訊息了,陳家家主自己只是個婦人,可她卻嫁給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與王景略並稱當代雙絕的衛展眉,你可聽說過這個名字?”
“衛展眉!”這名字傳入耳中後,那莫兄頓時神情一肅:“若是這樣的話,怕是需要你我這樣的武聖出面收拾了……甚至連總堂幾位供奉,只怕都要出面!”
對於天脈堂來說,陳家在三川城開辦聚靈術預科班之舉,實在是破壞規矩的事情,而規矩就意味著利益。
天脈堂自建立起,便是天下最大的聚靈師組織,支撐這樣一個龐大組織運作的,當然不僅僅是那點兒田莊收入。更重要的是,他們幾乎壟斷了和聚靈術有關的上下游產業:聚靈術的原料萃取、聚靈陣的安放佈置、戰糧的銷售。
而以學校的方式批次培養聚靈師,也就意味著這一壟斷將被打破,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