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然無奈笑笑,她到是不將其當回事,只覺這容貌為她行走江湖添了分難處,她寧願自己是個走入人群中,不易被發現的人才好。凝視著地上的月光,心然有些想外公了,不知道此時的外公是否已站在外婆的石碑前,吹起那思念的曲兒。
商青雅見其不語,順著她的目光望向地上那隱約搖晃著竹葉影子的銀色淡光,她明白心然有心事,那眼底的寂靜被她無意間察覺;心然並不像看起來那樣快樂,只是她懂得偽裝,讓人無法輕易察覺的偽裝,自己亦不會去撕下她的偽裝,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心事,若不能做到解開心事的人,便不要去拆穿。
“青雅姐,能和我說說你是怎樣和魯大哥相遇的嗎?”心然抬頭笑道,又恢復如初。
商青雅點頭,慢慢講述她的故事,女兒家的心事,與魯大哥在飛馬牧場周邊,當時魯大哥似疲勞過度,昏迷過去,她將其帶回牧場,在與魯大哥相處下,她喜歡上了他,又或是在第一眼見到昏迷中的魯大哥,便愛上了他。魯大哥學識甚廣,與爹長談有獨到之見解,爹知自己的心事,便在半年後,提出了他們的親事,本以為魯大哥是喜歡自己的,可他卻說他不想被關在這,且他心中已有一個女子——祝玉妍。
那晚她躲在竹林中,靜靜地望著魯大哥離開的背影,消失在深夜之中,不曾回頭,不曾發覺她的存在,那晚她在心中默默地對魯大哥說,又或是對自己說:“五年,我等你五年,我會在此等你歸來。”
“五年後,若魯大哥不回,青雅姐你……”
“五年後,他若不歸,我便找人嫁了,無關愛,只為飛馬牧場這片生我育我的土地。”商青雅淺笑,看似平淡的話語,卻道出她萬般的心傷。
心然覺得商青雅似乎生錯了年代,這般真性情的女子在此實屬難尋,不介意自己喜歡的人說出令她心痛的話,放任他離開,相信他能回頭,當卻又給予了時限,魯哥哥怎麼也沒想到,他錯過的不僅僅是一個女子的愛,更錯過的是這個等待的期限,哪怕青雅姐仍對他難望,亦不再給予他機會,只因錯過便不再。
如此倔強,如此決然,如此可憐的女子,大唐中這個只存在魯妙子點點回憶中的女子,觀其女知其母,何等的真性情,叫自己敬佩不已。
“青雅姐,相信我,魯大哥會回到你身邊,因為這是他的歸宿,這是他終老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自己會竭盡所能去幫這個青衫女子,讓她不再成為回憶。
“不用安慰我,魯大哥的性子,我是瞭解的。五年,我沒有騙爹,只是五年而已,我便聽從爹的安排。”商青雅苦笑。
心然不明白,真不明白,這就是所謂的愛,為什麼相愛的人不能白頭偕老,自己看見的愛情或是絕美的或是遺憾的,皆無法到老,這還能算是完整的相守嗎?
“看見青雅姐愛的這般,什麼一見鍾情,什麼日久生情,什麼青梅竹馬,我不信男女之情能天長地久,不信!”心然柔聲說。
商青雅只聽得前半句,後半句也道不信,笑著告訴心然話莫說過早,總有一天,當心然也遇見那個讓自己心動的人,你便會明白你不信也得信,你再怎麼勸阻自己不去愛,心中仍會思念那個你所愛之人。
心然聽之一笑而過,怎料她之後真如青雅姐所說,無法阻止剎那間的心動。
翌日。
“青雅姐,我得離開了。”心然提著包袱,邊走邊說。
商青雅對這個妹妹,心中說不盡的喜愛,許是兩人投緣,問:“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見?”
“有緣自會相見,別讓我和商伯伯的賭約,我不會跑的,誰讓我是有家歸不得的人。至少這一年半內,我會在江湖上飄蕩哩!”心然笑道。
商青雅笑了笑,被心然那看似認真的神情給逗笑了,和心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