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群伸頭看看縮在籠裡色厲內荏的閔安,忍不住笑了笑:“這個小相公當真有意思,怎麼安排怎麼來,完全是個隨心性子。”
李培南走向二樓寢居,厲群想著公子沒有發話,那就是要關閔安一宿了,畢竟他還是放走了公子花費力氣抓來的猞猁。
厲群滅了所有的燈盞,順著後樓梯離開了,留下樓道里的一人一豹。
天亮後,非衣練了一套劍法,換好衣裝就走向主樓。一進門,他就看見閔安倒在籠子裡睡成一團,用袖子遮著臉。豹子在籠子外呼呼大睡,攤著鋒利的爪子。
他本想就這樣走過去,突然想到這一人一豹似乎睡反了面。他踢了踢籠子問:“你惹他做什麼?”
閔安與豹子奮戰大半夜,睡得正酣,無奈被踢醒後,就看到華衣美服的非衣負手站在跟前。“誰?”他揉著眼睛問。
非衣不悅地掠了下嘴角:“李培南。”
閔安抱膝坐好:“大概是我把他養的一隻肥貓放走了,惹得他沒有咕嚕肉吃吧。”
非衣踩踩豹子的尾,將豹子喚醒,一揚手,指揮它疾衝出樓道,回石屋去了。他回頭又問:“所以他就把你關在籠子裡?”
閔安不願非衣把李培南想得這樣壞,忙說道:“是我自己鑽進去的。”
非衣冷笑一下,拂袖離開。
閔安見豹子不在籠子邊,已經消除了危險,連忙爬出了籠子,整了整衣襟。樓外陸陸續續走進一眾侍衛及丫鬟,衣色紛紜,各做各的事,像是沒看到閔安似的。閔安靠牆站著,心想世子爺不是還要接見我麼,等在這裡終歸不會錯的。
樓上李培南洗漱完畢,用過早點,由著丫鬟服侍,換上了一件玄色窄袖長袍。待她們紮好了紫色金絲蛛紋腰帶,他下令摘除身上的配飾,意示輕裝出行。
李培南抓過熱手巾擦了擦手,對厲群說:“叫他上來。”
厲群下樓請閔安,閔安撫了撫衣角,緊張問道:“就這樣上去嗎?”
厲群笑道:“小相公還想早上泡個澡麼?”
閔安囁嚅道:“熏熏香也是好的。”
厲群遂了閔安的意,帶他去了暖閣。閔安在閣子裡燻過香,又低聲求著丫鬟姐姐打水來給他梳洗,並偷偷摸來丫鬟姐姐的香湯壺灌了兩口。他張了張嘴,溢位一個香香的飽嗝,自顧自地笑了。
樂呵了一陣,他發現長袍和罩衫都染了香氣,頭髮口舌也有香味,就連臉上也熱撲撲的,染紅了一片。
閔安帶著滿頭的眩暈和滿臉的紅暈見到了李培南。李培南迴頭一看到他那已經渙散開來的眸子,就皺了皺眉。
李培南的眉眼本來就生得冷峻,使得他的俊容威嚴了兩分。閔安見他皺眉,知道是自己行為失察了,連忙攏著袖子躬身向他行了個禮。
李培南問:“你又做了什麼?腦子這時是清醒的麼?”
閔安紅臉呵呵笑:“我好像要被您迷倒了。”
李培南冷臉圍著閔安轉了一圈,他的眼睛和鼻子是極厲害的,走動間,已經察明閔安的衣衫從裡到外都換了一套,世子府贈與的中衣、外袍及腰囊都不見了蹤影,閔安臉上有猞猁舔出的細小傷痕,身上還有白檀、沉木衣香,鼻端撥出的氣息裡有曼陀羅花的熱勁。
閔安仍在笑著:“知道麼,您其實能顛倒眾生的,不管男人女人,見您準能迷倒。”
李培南冷冷道:“香湯不能亂喝,兌水才能消除麻味兒。你這麼散漫的性子,總得吃次大虧。”
閔安伸手搓著自己的臉,苦惱說道:“您走遠點成麼?我的心跳得厲害,真的快被您迷暈了。”
李培南在閔安兩尺外站定,冷眼看著他。閔安捂住眼睛不敢看李培南,小聲說道:“就您家這香湯香氣的,迷倒任何一個女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