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搖了搖頭,道:“魏家是京都望族,從未聽說有過此種病症;鳳家更是沒有。正因如此,鳳府才將夫人與大爺妖魔化,私下議論。”說道此處,周氏已是言語哽咽泣不成聲,“可憐夫人受人陷害,卻平白擔了這些汙名,已經故去多年,依然不能安息,受人議論。”
張焉略一思索,沉聲道:“依你之見,誰最有嫌疑?”
周氏止了哭聲,斂了神色,恨恨地道:“我本為下人,不應非議主子;可是此事,不比其他。我敢肯定,這事和那個面善心狠,詭計多端的無恥小人魏如華脫不了干係!”
“大膽!”張焉厲聲喝道,“我雖敬你是府裡的老人,又是大爺的乳母,可你卻不知收斂,在這裡汙衊主子,你可知是何罪過?”
周氏聞言,面不改色,眼神裡仍是充滿了堅定,看著張焉道:“我不敢汙衊主子。只是這事,就是丟了性命,我也在所不惜!”她似是下了決心般地,又跪下了,對張焉道,“夫人死的時候,我勢單力薄,大爺和四爺又年幼,我不能丟了他們不管,只得隱忍,只期望有一日能為夫人報仇!公子若是不信我,儘可以綁了我,處置了我!我絕不說半個字!”
張焉復又扶起周氏,凝色道:“不是我不幫,只是這事須得從長計議。你容我幾日想想。”她早就想查這件事,可是又投鼠忌器,怕牽出鳳府太多事情,萬一被人抓到什麼把柄,鳳府隨之沉沒,那自己不成了罪人,鳳府的一干人等也跟著遭殃。
只是那魏如華,早晚要處置她。
周氏拜了又拜,心情激動,好像這事馬上就能得到解決似的,她也太瞧得起張焉了。張焉心下汗顏,自己不過是多喝了幾口前世的水,要說能耐神馬的,還真是沒有,不然,在前世裡,也不會做一名小小的身不由己的律師了。
周氏剛走,又有人敲門。
張焉皺了皺眉頭,只得開門。這大晚上的,要不要人睡覺,有什麼不能在白天一股腦說完,非得等到晚上說呢?古人行事,真叫人頭疼。
來人竟然是安元清。二人相互見了禮。
安元清對張焉道:“子若,我明日去溫泉浴池,你可一起?”
“安先生說的,是什麼溫泉浴池?”張焉問道。
“這落梅山莊是鳳家別苑,用於冬日休息賞景。可是很多人不知道,建這山莊之時,發現了溫泉的泉眼,故而索性在這溫泉泉眼上,建了一座浴室,這可是魏夫人最為喜歡的地方。現在的小魏夫人每每想來,都被楚兮婉拒,言這是他母親所喜之地,旁人不便入內。咱們明日何不一道,去享受一番?”安先生笑道。
“這,恐怕不好吧。如今咱們來是為了楚兮的病,他的病尚未治好,便享受這溫泉浴···”張焉有些遲疑。
“那有何妨礙。就這樣說定了,明日未時三刻,我在溫泉池旁等你。”不容張焉反對,安元清便說了時辰。
張焉婉拒不了,只得答應同去。
可是,如果一起跑溫泉的話,如何掩飾自己的身份呢?不知道他們泡的時候要不要脫光衣服呢?如果是的話,那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去。
明日一定得問清楚了,張焉想。
第六十五章 若為此計
安元清對楚雲說,要治楚兮的眼疾,還需要幾味藥材,這幾味藥材雖不甚珍貴,也不難找,卻是非常重要的,缺了便減弱了天山雪蓮的藥性,故而讓楚雲去採辦。
第二日一大早,楚雲便對眾人說自己要出門去採辦安先生需要的藥材,大約晚上才能回來,便匆匆出了門。
張焉因為與安元清約在未時三刻,剛到二刻,便穿了輕便的衣衫,披了灰毛大氅,出了門。
剛出了門又折了回去,將頸上的墨玉摘了下來,隨手放在靠窗的楠木小桌上。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