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做了一件好事的。”沈重華低下頭,把按完的一條腿褲腿放下來,給他放回到下面去,重新去捏另外一條腿:“若不是她,我可能就不會死了,也不會重來一回,自然更沒有機會認識你了,從這個角度出發,我或許還應該感謝她吧?”
秋十三悄悄地翹起了嘴角,目光柔和的看著她,今生能夠遇見她,能夠認識她接近她,何嘗不是他最大的幸運呢?
沈重華臉上忽然就展開了最純美的笑容:“所以,我也就不再糾結該怎麼報復她了,你看著辦吧,只要到時候別讓她太輕鬆了就好,我雖然感激她讓我認識了你,但是我的心眼是很小的,得罪了我的人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一定要狠狠的收拾她才行”
看著她嘟著粉嫩的嘴唇說著惡狠狠地言語,秋十三不由自主的就點了頭,不用他說,沈容安這個曾經這樣算計傷害她的人,他都不會輕易放過的。
捏完了腿腳,沈重華扶起秋十三讓他躺倒床上去,掀開被子給他蓋上:“剛剛泡過腿腳,你還是睡一覺比較好,也不要太過勞心勞神了,耗費心血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報仇什麼的都是次要的,最主要你要好好的。”
秋十三躺在床上,伸手握住了她掖被角的手,面上的神情簡直溫柔的可以捏出水來,沈重華靜靜的跟他對視片刻,伸出手來蓋在他的眼睛上,語氣輕柔的道:“睡吧,我就在旁邊,不走開。”
感覺掌心裡他長長的睫毛輕輕地刷過掌心,終於閉上了眼睛,沈重華拿開手,看著他安靜的臉,不自覺的就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秋奴站在外面探頭看見,也高興地咧開了嘴,被湯圓狠狠地瞪了一眼,小丫頭放輕腳步走進去,把手裡捧著的東西交給了沈重華,卻是一件純白色的衣裳,男式的,還沒有完工,上面繡著的山水煙雨般的繡圖還沒有完全繡完。
沈重華就坐在秋十三床前一針一線的繼續刺繡,認認真真的,沒有像以往一樣動用自己飛針走線的功夫迅速的完成,看起來就像是尋常女子做繡活一個樣子,每一針每一線都顯出無比的用心。
湯圓坐在一邊分著線,看著那彷彿用水暈染開了的天青色在白色的衣服上漸漸的擴散開,就像是沈小琴老爺收藏者的那精美的青花瓷碗上的顏色一樣。
秋十三微微的睜開眼睛,沈重華的側臉顯得格外的沉靜美好,坐在那兒穿針引線,給他一種發自內心的溫柔。
沈容安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的望著頭頂帳子上垂下來的流蘇,秋二已經離開了,在她身上發洩了經歷之後滿足地離開的。
她微微動了下痠軟的四肢,感覺到赤luo的面板劃過絲綢的被褥,微微覺到一絲涼意。
頭頂上的瓦片輕微地響了一聲,動靜很小,就像是被風吹到了鬆散的瓦片,或者是有貓從上面經過,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她卻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屋頂,看了很久仍舊不見任何動靜,這才輕輕的鬆了口氣。
“怎麼?揹著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好事了,這麼小心翼翼膽戰心驚?”沈容安一口氣還沒散盡,就被忽然想起來的聲音嚇的一個哆嗦,透過朦朦朧朧的帳子,可以看見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她只能看到對方高大的背影。
但是那個聲音她是不會認錯的,沈容安看了一眼被秋二丟在地上亂七八糟的衣服,咬了咬牙,難堪的裹著棉被跪在床上:“奴婢拜見主人”
“原來你還記得我是你的主人。”那個人聲音不冷不熱,“我還以為你攀上了秋家人,就打算跟我徹底劃清界限呢,怎麼說做人家的姬妾,也比做奴婢好,是不是?”他微微的側過臉,朦朦朧朧的可以看的到那臉上模糊的線條:“不過,你就肯定秋二會把你收作姬妾?我們這樣的人家,就算是姬妾那也是要看出身的,你的資格,就連做個通房丫頭都會被人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