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著門外,眼色冷了下來。
“如無意外,便是如此。”
趙崢明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冷笑一下,轉過頭來盯著江凌道:“可如果他到襄陽攀龍附鳳成了豪門權貴的女婿呢?”
江凌的臉拂然變色,看向趙崢明:“趙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是這麼一說,凌兒不必緊張。”趙崢明似乎恢復了平日的瀟灑從容,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站了起來,拱手笑道,“在下還有事,先告辭了。”說完還沒等江凌說話,轉過頭來衝著門外道,“江夫人不必緊張,在下對江凌姑娘喜歡還來不及,怎麼會傷及於她?夫人不必像防狼似的防著在下。”
站在門外的李青荷臉上一滯。
現在江家與秦家的親事鬧成這樣,她自然很不願意看到趙崢明與江凌接觸,以至引來流言蜚語。但她對趙崢明來的目的卻又十分好奇。所以自江凌進了廳堂,她便一直呆在門口,以便江凌套出趙崢明的來意,又不至於讓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此時被趙崢明一絲臉面不留地喝破行藏,她平復了一下心情,便昂首進了廳堂,笑道:“人心叵測,小心一些自是沒錯。”說完又看了趙崢明一眼,“趙公子這是要走?”
這是明晃晃的逐客了。趙崢明沉著臉點了一下頭:“告辭。”轉身就出了門。
“凌兒你累了一天了,坐著吧,娘去送送趙公子。”李青荷不願意別人說江家不懂禮數,也不願意讓江凌出門相送,自己轉身跟著趙崢明往門外去。可不想趙崢明在前面走得飛快,等她走到院門口時,趙崢明的馬車已起駕向村口駛去了。
聽著漸去的馬蹄聲,江凌皺起了眉頭。
趙崢明是那種城府很深的人,要不是心裡惱得狠了,他也不會喝破李青荷,可見這次她毫無商量餘地的回絕讓他心裡非常的不痛快。不過這樣最好。有話說清楚,免得糾纏不清。
不過,他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秦憶到了襄陽攀龍附鳳成了豪門權貴的女婿?這次紀王指點讓秦憶送李續與李婉回去,莫不是趙府用了什麼手段造成的不成?趙刺史能成為一地的行政長官,他身後自然不會沒有靠山。如果他真要對付秦憶,讓權貴強行拉秦憶去做女婿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怎麼想趙刺史都沒理由這麼做——他不可能為了兒子要娶一個女子,就動用他的關係。這些關係,就像存在銀行裡的存款,那是用一次少一次的。便何況,動用了這些關係還得罪了陸文遠,那怎麼說都是不划算的事。再說,讓秦憶成了貴權的女婿,秦府的實力就更強了,趙刺史在零陵的日子不是更難過?他怎麼會去做這種長對手實力、滅自家前程的傻事?
這樣想著,江凌的心慢慢定了下來。
“凌兒,濤兒在書院怎麼樣?”還沒走到門前,李青荷就迫不及待地問起江濤來。江凌一回到家她就想問了,就是那個趙崢明甚是礙事,坐老半天不走。
江凌自然知道她的心情,當下把在書院看到的、聽到的,以及林峰元所說的,詳詳細細描述了一遍。
“他在那裡,應該習慣吧?”李青荷聽完,一臉的悵然。看著門外默然良久;站起身來道,“累了一天,餓了吧?娘去給你做飯。”說完,走出廳堂。
坐在廳堂裡,聽著樹葉輕輕飄落在屋頂上,江凌忽然覺得家裡空落落的。以前江濤雖然總關在屋子裡看書,跟現在似乎並無兩樣,但感覺卻完全不同。一家人在一起,再不說話心裡也踏實。現在不要說“兒行千里母擔憂”,江濤不過是離開家去了幾里外的書院上學,她這做姐姐的都有些放心不下,李青荷的感覺可想而知。
自己不可能總坐在家裡陪著母親,而只要一出了門,家裡就剩了李青荷一個人了。這種空空的感覺,於她而言更甚吧?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