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溫暖而柔軟的身軀是這般的親近,親近得跟自己的呼吸連在一起。李青荷感受著與以往並無半分異常的女兒的依戀,心裡那僅有的一點點複雜的感受驟然不見,拍拍她的肩,笑道:“胡說些什麼,娘不要誰,也不會不要我的凌兒。”
“這還差不多。”江凌直起身子,衝著李青荷綻放一個明媚的笑容。
“你放心,你祖母會勸你祖父的。”李青荷撫著她的頭髮,慈愛地道。
“嗯。”江凌點點頭,並沒有說“一切由你們作主”這樣的話。她必須表明自己的立場。
“好了,我們回去吧。”李青荷忽然不想在這裡待著,只想回到自己的家裡,回到屬於她和江凌兩人的家裡。
“我去跟祖母辭別一下。”江凌轉身想進屋去。
李青荷一把拉住她:“不用了,你祖母睡了。我出來時,代你向她辭別了。”
江凌眨巴了一下眼睛,點點頭:“那咱走吧。”陸夫人不想讓她進去,是怕她詢問剛才的事吧?她不能告之自己身世的事,心裡一定很愧疚,所以不願面對。既如此,那暫時就不見面吧。
那一天,日子平平靜靜。彷彿一切波濤都變成了潛流,陸府再沒有傳來半分訊息。江凌第二天早上,仍到了陸府去請安,陪二老吃早餐。但兩位老人,卻是你不理我,我不理你,跟孩子似的鬥氣。江凌看到陸文遠向她投過來的複雜的目光,知道這位老人自己心裡也有諸多的掙扎。她想了想,回到家裡,避開身世,跟李青荷好好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青荷聽了,匆匆乘了車往陸府去。然而待她回到家時,眼睛卻紅腫得厲害,顯然是又哭過了。隨行而來的,除了陸家二老,還有十幾個陌生人。其中有兩個人,很明顯的,白面無鬚,聲音尖細,看樣子,竟然是太監。
第二百五十七章 身世(二)
江凌迎了上去,正待說話,卻見張嬸又帶了秦從毅夫婦走了進來。
一進院子,秦從毅就對陸文遠道:“陸大人,出了什麼事?”
陸文遠派了人去,告訴他放下手裡的切手務,馬上帶著夫人到江家來。而且到了江家,不避嫌疑,直接進了內院,他便心裡疑惑。可話聲剛落,看清楚陸文遠身邊的那兩位明顯是宦官,他頓時心裡一驚,意識到必出了大事。要知道,如果沒有什麼事,宦官是不能隨意在外面走動的。莫非,是皇宮裡出了事?
陸文遠一臉的嚴峻。擺擺手,示意秦從毅稍安勿躁,對兩位宦官作了個手勢:“二位公公請。”
這“公公”二字一出,江凌和秦家夫婦的臉色都凝重起來。
江凌和心繫朝庭的秦從毅想的不一樣。如果真是皇宮裡出了事,也不至於用到陸文遠這麼一個致仕了的老人,更不會讓陸文遠往江府上帶。帶著他們到這兒,也能讓李青荷這副模樣的,就應該是她的身世了。昨天才說完的話,莫非……
陸文遠卻沒有時間讓她思量。對兩位公公盡了禮數後,他又轉過臉來,對江凌和顏悅色地道:“凌兒,你讓下人們都出去。並且告訴他們,我們有國之要事要商談,請他們遠離這院子。如有偷聽偷窺者,一律打殺。”
江凌抬起眼眸,靜靜地看了陸文遠一眼,點頭道:“是。”揮手讓入畫、五兒和張嬸,還有陸夫人帶來的春婆婆出去,並將陸文遠的話轉告了張嬸,讓她管好下人們。陸文遠的話張嬸也是聽見了的,她本就是陸府的人,陸文遠在朝庭做官幾十年,風風雨雨的,她看著眼前的情形,也嗅到了一絲不安。當下肅然遵命。
江凌看著張嬸帶著下人們出了院子,這才轉過身來,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了廳堂。依照她的內心來說,她是不願意這些人來打擾她平靜的生活的。所以剛才,她甚至想避開,轉身跟著下人們離去。可她知道,無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