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馬車到田裡去檢視。江凌欲要跟去,卻被陸夫人和李青荷死命攔住了。陸文遠也囑咐她在家照顧祖母和母親,江凌只得跺跺腳看著陸文遠的馬車離去。
“看了有什麼用?該淹的照樣得淹。又不是出去看了,這天就不下雨了”陸夫人心裡擔憂,嘴裡數落著陸文遠,“以前是這樣,現在致仕了呆在家裡,還是這樣。”
江凌和李青荷只得上前安慰她。
陸文遠也沒去多久,到了天黑前,就一身溼漉漉地回來了。江凌連忙用空間水熬了薑湯奉上,又問外面的情況如何。
“這雨下得急,零陵周邊的田地,地勢低的全被淹了。就算明天停了雨,今年的收成也受影響。城裡有些地方被堵住,好些人家也被淹了。秦將軍正帶著士
兵在排洪。你那新宅子倒不錯,秦憶那小子弄那個小湖還是挺管用的,洪水從兩邊洩下,一點事都沒有。倒是下游那些莊園,聽說地勢低的被淹了幾家。”
“好了。城裡的事,有秦將軍和趙刺史。你一把老骨頭,好好在家待著吧,不許再出去了。”陸夫人嗔道。
“是啊,伯父。您這一出去,您不知伯母在家多擔心您。”李青荷也幫腔。
“好好,不出去了。”陸文遠揮揮手,嘴裡應著,也不知是不是真心話。
“叫人去給秦將軍送個信,讓他派下人每天把城裡的情況跟老爺說說,以免他掛心。”陸夫人跟陸文遠做了幾十年夫妻,哪裡不瞭解他的脾氣?卻是不信他的話。轉頭對丫頭吩咐道。
江凌聽了這話,抿著嘴看著陸文遠直笑。
陸文遠餘光瞥見,瞪了她一眼,卻是一臉的無奈。
接下來的七、八天,雨一直下著。秦從毅也每日派人來向陸文遠彙報情況,不忙時還親自來一趟。反正在他的口中,還真沒什麼大事發生。淹死人的事也沒有,最多是有些人家的房屋年久失修,倒下來砸傷了人。李青荷不放心江濤,派人去書院看了他一次。那書院本就建在山上,天下大雨也就生活不太方便,淹是淹不著那裡的。下人回稟說江濤在那裡生活得挺好,還帶回了他的一封信,信上寫了他的生活狀況和跟同窗之事相處的趣事,言語之間很是開心。李青荷和江凌便把心放了下來。趁著大家住在一起,而且也想分一分陸文遠的心,江凌每日磨著陸文遠講一些種植方面的知識。陸文遠對大雨的擔憂倒少了幾分。
直到有一天,被派到青山村守菜地的那兩個陸府的下人回來了,說江家那屋子,塌了
“什麼?”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江凌正坐在房裡整理種植筆記。墨水滴到寫了一大半的整潔的宣紙上她都不知道。
“姑娘,幸虧咱們搬出來了。否則……”入畫想著,不由得有些後怕。城裡這段時間被房屋砸傷人可不少。
江凌抬起頭來,透過厚厚的雨簾望著遠方,心裡湧動的感情極為複雜。
要不是秦憶心疼她老要做家務,寧願花大價錢請工匠趕著工程,她絕不會這麼快就搬到新宅去。即便搬了家,如果沒有他弄的那個小湖,花了那麼多錢建起的新宅,估計也會被水淹掉。也就是說,如果沒有秦憶在她身上花費的心思,這場大雨還不知會給她與家人帶來怎樣的災難
可現在,秦憶他,在哪裡?
到了第九天,雨終於停了。待得秦將軍派人帶來訊息,說各處的水都消下去了,兩位嬤嬤便提出回去。雖然江凌臉上的疹子消了下去,半點疤痕都沒留,她們對江凌還是持了否定態度。陸夫人把
她們的口風打探清楚,鬆了一口氣。打點了一大堆禮物,將她們送走。她們前腳走,江凌後腳就去了新塘,檢視田裡的情況。可到了莊子裡,所有的佃農都立在田邊,默默地看著伏倒在地上的稻穀發呆。
“姑娘,今年……估計是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