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知道得多,絕不是有福之事。大智若愚,裝著什麼都不知道,那才是明智之舉。所以,她才會悄悄退了出來。所以,她決定不再追究這件事。她只想簡單,她不願意把早已癒合的傷疤撕裂開來。如果那樣做,除了痛疼與痛苦,她又能獲得什麼呢?
想到李青荷剛才的難以自抑,江凌嘆了一口氣。
李青荷撫養她這麼多年,壓力一定很大吧?不知江文繪是否知道這個秘密。如果知道,那這種壓力在江文繪去世後,更是全部壓在了李青荷一個人的身上,所以在自己生病的時候,她才會終日以淚流面;所以在知道自己一展才華的時候,才會激動得不能自抑嗎?
想到這裡,江凌暗自慶幸自己剛才沒有驚動他。
李青荷既然沒把這件事告訴她,那自有不想讓她知道的理由。這件事,就當成一件秘密讓它永遠埋藏在地下吧。那位母親既然放棄了自己,把她交給了李青荷,那就讓她把李青荷當成母親,在這個南方小鎮上過好自己簡單的生活吧。往後多孝敬李青荷,多疼愛弟弟,讓他們生活得無憂無慮,這才是她要做的事。
江凌伸了伸腰身,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調整好心情,江凌正要進空間裡去看看,卻聽到外面有馬車的響聲。
莫非秦憶又來了?出了什麼事?江凌下了床,整了整衣服,正要把房門開啟,就聽到一個女人諂媚的聲音:“就在這裡了。”說完,就高聲叫道:“江家可有人在家?”
劉慶春的母親?她來幹什麼?江凌有些疑惑。自從那次的事以後,她在河邊和路上也遇上過劉慶春好幾次,雖然劉慶春看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江凌都當成什麼也沒看見地與他擦肩而過。雖然對那晚的事她沒多少惱恨,但這古代男女接觸的少,微有接觸就會產生異性的萌動。她既對劉慶春無意,而劉慶春又有了想法,那兩人還是少接觸的好,以免劉慶春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她都已不招惹劉慶春了,劉嬸這會兒來幹什麼?她還帶著誰來?江凌打門,走了出去。
“江姑娘,你在家呢?這位公子要來找你。”劉嬸看見江凌出來,臉上笑得跟一朵盛開的菊花似的,滿臉的褶子。
江凌看著她指著的站在馬車前的那個人,早已呆住了。月白色錦袍,如畫一般俊美的臉,高挺的鼻樑,紅潤的薄唇向上翹起了一個微微的弧度,星辰般的丹鳳眼晶亮而深邃地望著她。這位公子,不是趙崢明那位妖孽還能是誰?
“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嗎?”趙崢明薄唇一彎,笑容如春花盛開,眼睛盯著她,輕聲道:“我第一次看你穿女裝。”星眸裡似有情意,“很美。”
劉嬸雖已是諾大的年紀,但看到趙崢明那張絕美的臉和這款款話語,似已痴了,呆在那裡早已不知道動彈。
江凌卻不吃這一套,挑了挑眉道:“趙公子,對一女子胡亂說這話,你就不怕別人把你當成登徒薄倖子嗎?”
趙崢明“哈哈”大笑起來,道:“這世上,除了你,再不會有人這樣說我。”
江凌嘴角一彎:“我倒是很榮幸。”作了一個手勢,“雖然家中簡陋,但趙公子到此,不請你進去坐坐倒顯得我失禮。請進。”
趙崢明卻輕輕搖頭:“不了,我來這裡,是想跟你說一件事。我看這湖邊風景甚好,不知你能不能陪我在此走一走?”
江凌有些愕然。這裡可是古代,雖然是唐朝,但還是講究男女大防的好吧?趙崢明讓她陪著他在這湖邊逛一圈,她這名聲還要不要了?
江凌正想著怎麼拒絕才不至於太過失禮,院子裡卻傳來了李青荷的聲音:“凌兒,是誰來了?”話聲剛落,她就從院子裡出來了。她的臉上畫了一點淡淡的妝,遮住了哭過的痕跡。看到趙崢明,李青荷也愣了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