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見大家都站在院子裡,而江凌手裡拎著一個黑黑的大鐵桶,一副鄉下娃子的模樣,覺得甚是刺眼,連忙開口,“凌兒,趕緊去洗把臉、換件衣服。”
“是。”江凌乖乖應道,“我先把這鐵桶拿到廚房放著。”
“這個東西是做什麼的?”秦夫人卻對進屋沒有絲毫興趣。她看了看江凌手裡的鐵桶,又看了看江濤手裡的鐵架和鐵盆,興致勃勃地問。
這一問,讓江凌對她的印象大好。大凡自以為自己高貴的貴婦人,對於這種黑乎乎髒兮兮的東西,那是絕對的滿臉鄙夷,瞧一眼都怕玷汙了自己的眼睛。卻不想這位秦夫人不但不嫌棄,還這麼感興趣,倒是勞動人民的率真本色了,這種不矯揉造作的性格江凌喜歡
“烘魚乾用的。”江凌不顧李青荷一個勁兒地給她使眼色,老老實實地回答。
“哦?”秦夫人興致大起,指著眼前的湖道,“就這湖裡的魚嗎?烘來幹嘛?”
“吃啊”這白痴問題一出,江凌對她的印象分大減,“娘,我拿到廚房去。”
“嗯,去吧去吧。”李青荷巴不得江凌趕緊把這東西藏起來。讓秦將軍知道江凌要為這個家四處操勞、奔波忙碌、投頭露面,還不知會把她李青荷如何處置呢。
“秦夫人,屋裡坐吧。”她再一次對秦夫人發出邀請。
秦夫人這回沒有拒絕,點點頭道:“好。”
江凌到廚房把東西放好,甩了甩髮酸的胳膊,舀了一瓢水把臉洗乾淨,這才回到房裡換了一身家常女裝,進到廳堂裡,給秦夫人重新見了禮。
“呵呵,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禮。”秦夫人親熱地笑著,對江凌道,“是這樣,昨兒個因家裡還是亂糟糟的,許多行李沒有收拾,所以也就沒有接你們過府玩玩。現在家裡算是收拾好了,將軍給我下了個任務,一定要接你們到府裡住一住。而且,明晚我們準備在家裡設一個宴會,你們今晚就不要回來了,在府裡住兩晚。”說到這裡她轉向李青荷,“我瞧你母親和你弟弟總是呆在家裡,悶的慌,一起過去熱鬧熱鬧,也好散散心。”
“不了,多謝夫人的邀請,將軍和夫人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江凌一聽這話就立馬拒絕。開什麼玩笑,跟他家劃清界限還來不及呢,還去他家湊什麼熱鬧?再說,那宴會又是什麼宴會?如果請的是零陵城有頭有臉的老爺夫人公子小姐,他們這寒酸家境的人,去到那裡豈不是自取其辱?讓繁華晃花了江濤的眼,他又豈能再靜下心來過這種清貧安靜的日子?
“凌兒不必這麼快拒絕。”秦夫人脾氣很好地笑道,“是這樣。聽說零陵城有一位很有名望的老先生,是因年紀大了從翰林院中退下來養老的,極有才華。不過他在家裡閒不住,便每年招收一個兩個弟子,教著解解悶。但他對弟子的要求極嚴,必須能透過他的考試,不過這種考試一般人是沒有機會的,必須機緣巧合正好讓他瞧上。將軍一回來就打聽了這事,明晚要請的一個客人就是他。因將軍在朝中還有些薄面,這個宴會他是一定會來赴的。到時讓小濤到他面前去,表現表現,看看能不能激起他考一考的興趣。如果考上了,小濤的前途可就一片光明。這位老先生在朝中門生遍天下,要想提攜一個兩個後進,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所以,明天晚上的宴會,將軍希望你們都去。”
“這樣啊?”江凌一聽心下其實已經允了。她不能因為自己的意願,而把江濤的前途給耽擱了。轉頭看到李青荷和江濤一臉的期盼,她點點頭道:“那行。讓我娘和小濤去,我就不去了。因鎮上給人做著事,雖然賺不了很多錢,但他們也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幫過我們,我既答應幫他們做事,自是不能失信。所以遊玩和宴會我就不參加了,還請夫人諒解。”
秦夫人端起桌上的茶,輕輕地喝了一口,然後抬起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