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李青荷忽然幽幽地看了菜地一眼,打斷了她的話,“你爹生前,真的很會種花。經過他的手伺弄過的花,無不長得嬌豔。記得那年,別人扔在地上的一株梅花,他撿了回來,種在後院裡。我還笑他胡鬧,結果,那株梅花竟然活了,第二年還開出了嬌豔豔的花來……”
江凌看著李青荷眼裡的深情與懷念,忽然覺得心裡被什麼撞了一下。能愛上一個人,不管結局怎樣,或許也是一種幸福。江文繪不在了,可他仍活在李青荷心裡,陪伴著她度過歲歲年年。而且經過歲月的沉澱,留在李青荷心裡的,全都是最溫暖最美好的回憶。
而她呢?上輩子活了二十幾年,沒嘗過愛的滋味。這一輩子,不知又會如何?惆惘了片刻,江凌忽然笑了起來。得之我幸,不得我命。這種事,便是拜月老也強求不來,現在多想又有什麼用?
收拾好心裡的那一點點多愁善感,江凌輕輕走到池塘邊,去看湖邊挖好的池塘。池塘下面滲出來的水,漫到了塘身的一半。經過一天的沉澱,水質已經開始變清。用空間水將它灌滿,就可以在裡面養魚了。
江凌空間裡有十幾條魚,還有一個鐵桶和一套石臼都已做好,到鎮上拿回來就可以了。可是,真要做魚粉的話,這十幾條魚江凌一個人做,估計得花上五、六天的時間。那做好之後,是不是得花時間上街去推銷呢?推銷成功了,後繼的供貨又怎麼能跟得上?
江凌望了望遠處廣袤的湖面,皺起了眉頭。如果凡事親歷親為。捕魚、烤魚、碾粉、推銷,全是她一個人做的話,累死她都賺不了幾個錢。現在最好的就是僱些人做事。但如果僱村上的人,保密性很難得到保證,是非也多。最好的法子,是買一些奴僕,籤死契的那種,最是忠心。可哪來的錢買奴僕?買了之後,這房子可不夠住,糧食也不夠吃。想來想去,歸根到底,還是因為錢沒有錢,所有的想法都只能是空想。
賞花會距今只還有十多天了。看來,她得先把味精的事放一放,將賞花會那一百兩獎金拿到手上再說。
想到這裡,江凌轉過頭去,看了看後面的那座山峰。明天,還得去山上看一看有什麼花。如果能遇上一兩株蘭花,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只是,新的問題又出來了。她這個路痴,上了山,會不會找不到下山的路?要是在山上轉悠個一兩天,非得把李青荷急得生病不可。
在村裡找個嚮導?江凌把目光投向了村裡,卻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因她家全是婦孺,李青荷又一天到晚呆在家裡繡繡品,住的又僻偏,只有張流芳來鬧時大家對她們好奇了一陣,之後便平靜下來了。除了出進時打個招呼,跟村裡人幾乎沒什麼來往。就只是王大娘常來,還有吳大爺家的婆娘也時不時來走動走動,江家跟其他人還真沒什麼交情。王家四個兒子有三個在外面做工,還有一個跟著老爹種田,現在正是春天,忙得很,哪裡能抽空陪她上山?劉慶春估計也是如此。再說,孤男寡女的上山,讓村裡人說嫌話就不好了。
算了,還是自己上山吧,大不了不走那麼遠就是了。要不,現在就上山看看?這麼一想,江凌就有些在家坐不住了。她回屋換了一身男裝,跟李青荷說她要到鎮上一趟,背了個揹簍便要出門。
“汪,汪汪。”小花兩天沒見江凌,本來見她回來歡喜得不得了,圍著她上竄下跳地樂的不行。這會兒看她又要出去,頓時不高興了,跟在她身後衝著她“汪汪”直叫。
江凌正要把它喝斥回去,忽然眼睛一亮,想到狗似乎可以認路,便向小花招了招手:“小花,過來。”又跟李青荷說一聲,“娘,我帶著小花去鎮上。”
“好,晚飯前一定要回來。”李青荷雖然不放心,但知道以後總把江凌關在家裡的想法極不現實,只得追在身後囑咐了一句。
小花被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