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江凌來不知高出了多少。大概這番對話被他聽到了,向旁邊計程車兵交待一聲,站起身來大踏步從前面走了回來,走了幾步,他迴轉身體,看到遠處的流民並未有異動,這才重新轉身,走到江凌身邊,低聲道,“趕緊進馬車去睡覺。”
江凌看到他關切的眼睛,心裡一暖,點點頭:“好。”她知道,如果她再不進馬車裡去睡覺,秦憶在前面會不安心的。
帶著甜甜的心情,江凌進了馬車,跟入畫每人張靠椅,再蓋上毯子,合衣而臥。
有秦憶在外面守著,雖身處野外,流民圍窺,江凌仍心裡安寧,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一夜好眠,第二天睜開眼時,正是她生物鐘每日清晨醒來的時辰。
此時天還沒有亮,火堆的亮光透過車簾照了進來,外面除了火堆的“噼啪”聲,甚是安靜。江凌看入畫睡得正香,輕輕地起身走了出去。
秦憶帶著士兵、護衛仍跟明晚她睡前一樣,守護在他劃的那條線處。不過此時除了秦憶與他身邊的王越挺直著腰坐在那裡,其他人都用劍撐著身子,將頭埋在胳膊裡,睡得正香。遠處的流民燒了幾堆旺火,全都睡臥在火旁。
凝望著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一股熱流流過江凌的心田。她簡單地洗漱了一下,便彎下腰去,將空間水注到鍋裡,放到了火上。
“凌兒,你怎麼起來了?”秦憶聽到聲音,轉過頭看到江凌,起身走了過來,輕聲問道,看向江凌的雙眸如星辰一般閃亮。
江凌抬起頭,對他一笑:“我平時都是這時起來練功的。昨晚睡得很好,你不用擔心。”
秦憶看看對面,在江凌身邊坐下:“昨晚睡得可好?”
江凌看著火光中秦憶如刀刻一般立體的俊顏,心裡柔情一片,點頭道:“好。你就這麼守了一夜?”火光中,她墨玉般的雙眼眼波流轉,宛然如春江之水,頓時把秦憶看得痴住了。好半天,他才收回目光,向王越看了一眼,輕聲應道:“我們
輪流睡了。”
江凌知道他身為統領,必是睡的最少的,但見他神采奕奕,便把關心嚥了下去。秦憶帶兵,自有他的一套做法,她只要在他後面支援他就行了,沒必要嘮嘮叨叨指手劃腳。
“餅吃完了嗎?”想起昨晚為了不刺激那些流民,秦憶只啃了兩口餅,江凌又問。
“吃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不用擔心。”秦憶溫然一笑,伸出手,將江凌耳畔的頭髮捋到耳後,凝望著她的他的眼,於幽靜中顯得溫柔,眼裡閃著讓人心跳的愛戀的光芒,奪人心魄。
江凌看了一眼背對著他們的王越,嘴角一揚,垂下眼眸。卻感覺自己的手落入了一個大掌裡。那隻手溫暖而有力,還有一點薄薄的繭子,讓她感覺異常踏實而安寧。這種感覺,跟她在青山村後掉入山崖,跟秦憶在火堆旁坐了一晚有些相似,卻又感覺不同。那個時候,秦憶在她眼裡,只是一個稍有好感的男子;而現在,他們彼此將成為對方一生的摯愛。
兩人就這麼靜靜坐著,再不說話;但兩人心田裡流暢著的情懷,卻像春水春花一般靜謐而燦爛。
“那個,秦憶,我……”這麼坐了一會兒,江凌有些難為情地抬起頭看向秦憶。
“嗯?”秦憶轉過頭來看她,眼眸又黑又亮;聲音雄渾低沉,卻又溫柔如水。
江凌咬了咬唇,看了看四周。
秦憶看了她一眼,站了起來,四處觀望了一下,拉著江凌“呼”地一聲,躍上後面的山丘。
“在這裡吧,這裡沒人。”秦憶拉著她的手,到了山丘後面的暗處,用樹枝敲打了一下那裡的平地;“我在那裡,有事叫我。”說完,轉過身向前走了幾步,站在了高高的山丘頂上。他身材頎長俊挺,衣襟被晨風吹得獵獵飄動,長長的墨髮,在風中輕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