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公主的那些私房全都給了江凌當嫁妝。那空箱子放到那裡都沒有開過,此時又再一次抬了回來,放到了映月閣。
待下人來稟,秦憶與江凌的行李收拾好了,蘭陵公主便起身道:“你們爺兒倆聊吧,凌兒扶我回房去,我有話要跟你說。”
竇懷悊正想跟她進去,好問問剛才說的去零陵的話是否當真,見得蘭陵公主這樣說,只得重新又坐了下來,跟秦憶閒聊。
扶著江凌的手出了廳堂,蘭陵公主便轉頭吩咐林嬤嬤:“叫袁嬤嬤過來。”
“是。”林嬤嬤轉身而去。
“母親,這位袁嬤嬤既是母親用慣的老人,您怎麼將她派去了那邊?女兒有小丫頭們伺候就可以了。”江凌早已平復了心情。不管蘭陵公主如何想,她本就打算跟秦憶分開,與蘭陵公主一塊走。現在兩人的想法既然一樣,倒不用再費口舌,也是好事。
蘭陵公主望著飛簷翹壁之上襯著的白雲,悠悠地嘆了一口氣:“這袁嬤嬤,還是十三年前,長孫皇后見我成親兩年一直沒有生養,從宮裡派給我的燕喜嬤嬤,我早已用不著了。”
問到了蘭陵公主的傷心事,江凌心裡不好受,摟著她的胳膊道:“母親別傷懷了,您不是有凌兒嗎?”
蘭陵公主拍拍她的手,一起進了臥室。
蘭陵公主在江凌的伺候下剛在床上躺好,林嬤嬤就領著袁嬤嬤進了屋子。袁嬤嬤向蘭陵公主和江凌見了禮,便將自己手上捧著的小匣子放到床邊,一言不發地退了出去。屋裡的丫頭在林嬤嬤的示意下,也都退了出去。
那個小匣子,江凌自然認得,是新婚的第二日,袁嬤嬤到她房裡收拾床鋪時裝元帕用的。看到這個小匣子,又見蘭陵公主將人都遣了出去,江凌的心裡忐忑不安起來。
這個東西,不是應該由袁氏派人送到秦夫人手上的嗎?怎麼會在蘭陵公主手裡?蘭陵公主摒退左右,想要說什麼?
蘭陵公主伸手將小匣子開啟,露出裡面有著褐色血跡的元帕,看向目光閃爍的江凌,道:“凌兒,你有沒有什麼話要跟母親說?”
“母親,我……”江凌啞然。她不知道蘭陵公主想要知道什麼。但秦憶為了她而不圓房的事,她本就沒想著要隱瞞,而且還打算要問問蘭陵公主有沒有安全的避孕藥。但現在乍這麼被問,她一下子有些語塞,不知該從何說起。
“這元帕,代表了什麼意義,在你新婚的前一天晚上,我跟你說過吧?第二天一早,袁嬤嬤拿到這塊元帕,稟報給我,我還挺高興。可昨晚,她回來報,說看你走路的姿勢,還是個處子。這是怎麼回事?你倒給我說說?凌兒,你跟秦憶感情深厚,執意要嫁給他,母親能理解。但這種事,可是關乎女人一輩子的大事。你現在情深意濃,還不覺得;待過了幾年之後,你就知道了,那樣的日子,並不好過。所以,秦憶如果有毛病,咱趁早治;治不好,再說別的。你可不能藏著掩著,害了自己一輩子。”
“母親”江凌聽得這話,哭笑不得。她沒想到,兩人沒圓房,蘭陵公主就認定了是秦憶有毛病。不過,有前面*藥的事件作鋪墊,蘭陵公主這樣想,也很正常。
蘭陵公主又嘆了一口氣:“可惜秦憶要馬上回零陵去。否則,倒可以讓他到京城去一趟,找林太醫看一看。那林太醫倒是精於此道……”
“母親,不是這樣的。”江凌見她還要說下去,而且一臉的自責,大概在後悔沒有堅持派丫頭去試婚,連忙解釋道,“他不是有毛病,而是因為我年紀小,擔心我生孩子時出危險,所以想等過一兩年再圓房。”
“什麼?”蘭陵公主一臉的詫異。
江凌看了那匣子一眼,羞愧地低下頭去:“這元帕,是秦憶流鼻血,不小心滴上去的。我當時不知怎麼好,又生怕您擔心,便沒有解釋。秦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