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有加,斷沒有不解決遮掩這件事而將它大而化之的道理。卻不想這會兒,她竟然說出這一番話來。看來,十幾年的夫妻之情不如她跟江凌的那點血脈關係啊
他閉了一下眼,抑制住心頭的失望傷心,走回主位,重重地坐了下去。
江凌見狀,心情極好地看了吳媚兒一眼,轉頭對張嬸道:“你看入畫帶了那婆子來沒有。”
“我說,我說。”吳媚兒見蘭陵公主一定要追查這事,而竇懷悊根本就阻止不了,自然不願再承擔不屬於自己的罪名,趕緊開口,“奴婢昨晚奉公主之命,去試探秦公子,便是稍微出格一點的舉動都不敢有,更不要說放藥了。那藥不是奴婢放的,也不是奴婢指使別人放的。奴婢就那麼點月錢,哪裡指使得動別人去?至於是誰放的,奴婢實在不知。”
江凌點點頭,表情輕鬆地轉身對蘭陵公主道:“這事既然不是吳媚兒做的,那也好查。那碗醒酒湯,經過了幾個人的手,現在將他們捉來一一查問就知道了。母親,您將您得用的人借給女兒使喚使喚,一會兒這事就有結果了。”
其實,這事連查都不用查。蘭陵公主是皇宮裡長大的,又經歷過被親生母親算計的事情,心機手段絕不會太單純。只看竇懷悊對她的忌憚態度就知道了。她既然敢讓吳媚兒去試探秦憶,應該是將一切掌控在了手裡。是誰下的藥,她也絕對清楚,而且,也有證據。否則,她也不會任由自己在這裡鬧騰,打一場沒有勝算的仗。不過她是不好直接指出來,打竇懷悊的臉的。現在借她的人去查,正好趁機將現有的證據拿出來。
蘭陵公主正要開口答應,一直坐在那裡默不作聲的秦憶開口了:“不用了。剛才我來的時候,已經將一切都查清楚了。”說完,對張嬸道,“你去我院子裡,叫我的親兵將那兩人押送過來。”
竇懷悊“騰”地站了起來,盯著秦憶看了兩眼,又“咚”地一聲坐了下去,臉色極為難看。秦憶明明已經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卻不明說,坐在這裡看自己的笑話。看來,這三人是商議好的,就是要看自己如跳樑小醜一般在這裡蹦噠,枉作小人。想到這裡,竇懷悊轉過臉去,看了蘭陵公主一眼,目光陰沉。
蘭陵公主卻像是看不到他的目光與臉色一般,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只管躺在榻上,滿眼慈愛地看著江凌。
不一會兒,張嬸就回來了,將一個丫頭、一個小廝帶了進來。這兩人都被點了穴,雖然能夠走路,卻說不出話,看著秦憶,滿眼的驚恐。看來,秦憶已經給過他們苦頭吃了。
秦憶走到小廝面前,拍開他的穴位,道:“說吧。”
“是,是。”也不知秦憶使了什麼手段,讓這小廝無比的老實。也顧不得上面還坐著兩個主子,一聽秦憶的吩咐就毫不猶豫地開口道:“小人是松齡院的小廝,被派去伺候秦公子。昨晚秦公子喝醉了,他的親兵出來叫醒酒湯,小人應了這趟活,到廚房去要了醉酒湯。走到半路,就遇見了瑤兒姑娘房裡的丫頭雨晴,她平時跟在姑娘身邊,最是高傲,我們給她行禮也是愛達不理的。昨晚卻一反常態,不光很親熱的跟小人打招呼,還讓小人給她摘花。小人當時受寵若驚,趕緊將醒酒湯放到地上,去給她摘花。摘過花後她便走了,小人回到院子,將醒酒湯交給了親兵。”說完指著旁邊的那個丫頭道,“這就是雨晴。”
接下來應該輪到雨晴說話了。秦憶像是怕弄髒自己的手似的,只將衣袖一甩,就將雨晴的穴位解開了。那雨晴出得了聲音,也跟小廝一樣,片刻不耽誤地道:“奴婢……奴婢是奉了姑娘的命令,給秦公子下的藥。就是趁小廝摘花的時候,放入醒酒湯裡的。”
這兩人話說得如此乾脆,讓竇懷悊又氣又惱,冷哼一聲道:“話可要想想清楚再說。自己犯了事,卻胡亂攀扯主子,是個什麼下場,你可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