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對面的男子劍眉舒展,星目半閉,唇邊噙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怎麼看怎麼帥,想著要在那俊朗無暇的臉上留下五指印,還真是於心不忍。
何況,她也就是做做樣子嚇唬一下罷了。
秦驚羽暗自嘆氣,手掌垂下,牙癢心更癢,要是燕兒的話,她直接就手指捏上去,任意蹂躪了,但是,他不是燕兒,是雷牧歌,大皇姐秦飛凰的心上人……雷牧歌半晌不見動靜,笑著睜開眼:“怎麼,捨不得打我?”
“我哪敢打你,人家會心疼的——”秦驚羽想起一事,提醒道,“對了,我那大皇姐脾氣大得很,上回追蹤我到百花閣,大鬧一通,害我給那老鴇賠了不少銀子,這次你和嫵兒的事情,我擔心她會找嫵兒的麻煩……”
雷牧歌聽得皺眉:“我和嫵兒什麼事情?”
秦驚羽朝他上下打量,似笑非笑:“你不是說要去她家提親嗎?莫非你把人家吃幹抹淨,就不認賬了?”
“我不過是跟她說好,做做樣子。”雷牧歌輕笑,“我不信你連這都看不出來!”
“嘎?做樣子?”
秦驚羽有絲怔忡,就被他一個勾手,重重敲在額頭上:“相識這麼多年,我是怎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
額頭一疼,心底微有竊喜:“我怎麼知道,嫵兒說你力氣大,脾氣又壞,暗示你對她霸王硬上弓呢。”脖子上那個刺眼的吻痕,想必也是她們三人故意弄出來氣自己的吧,不能否認,當時確實有那麼一絲憤怒,雖然有些師出無名……“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雷牧歌悠然一笑,“我答應你要守身如玉,我就不會食言。”
秦驚羽張了張嘴,雷吸道:“守……守身如玉?我幾時提過這樣的要求”
“當然有。”雷牧歌很肯定地點頭,“你忘了麼,我當年離京前夕,到這明華宮來跟你辭行,你請我喝酒,我走的時候,你追著喊了這句。”
“哦?”秦驚羽面上一燙,記憶裡好似是有這麼回事,不過她絕對是信口胡說的,沒想到他竟然當了真。
他當了真,一直在遵守諾言……秦驚羽心頭一動,咬著唇吃吃地笑:“你真遜,這一把歲數了,居然還是個處……哈哈哈!”
雷牧歌俊臉一紅,微怒道:“笑什麼笑,你這小子!”
“我沒笑……”秦驚羽忍住聲音,卻仍是笑不可仰,“哈哈哈,雷牧歌,你個笨蛋,誰叫你去那麼遠的邊陲軍營,那鳥不生蛋的地方自然是沒有女人的,若是留在天京跟著我混,保準早已名聲在外一—”
“你還笑!”雷牧歌伸手來捏她的鼻子,“我如今這樣,還不都是因為你!”
秦驚羽拍開他的手,微微喘氣:“那個,你自己人笨,怪得了誰,我說雷牧歌,你……”
“怎麼還是叫我全名?””他劍眉輕揚,正色道,“四年來我信守承諾,你也該記住你當日說的話,不能言而無信。”
秦驚羽愕然:“我說什麼了?”記得那日自己與他一杯接一杯,喝了個酩酊大醉,半夜還吐了來著,至於說了些什麼話,全然不記得,總不至於,是自己把那最最要緊的性別秘密全盤托出了吧?!
“你說,等我回來,你就叫我牧歌,我這回來都有一個月了,也沒聽你改口……”
原來是這個,嚇她一跳!
不就是換個稱呼嗎,這還不簡單,張口就來:“牧歌。”
雷牧歌眨了眨眼。忽然笑了:“聽你喚這一聲,真是不容易。”
秦驚羽得意而笑:“牧歌牧歌牧歌牧歌牧歌牧歌牧歌牧歌……”一口氣喊出十來個,本金利息,一併送出。這還不算,再親自倒滿兩杯酒,送上一杯給他,“來,我敬你一杯。”
“不必急在一時,來日方長,慢慢叫。”雷牧歌舉杯與她相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