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更冷酷嗜血。你殺了他們一家,難道就覺得開心嗎?”*
蕭景瀾抬頭:“他們該死。你覺得他們沒錯?當年如果不是他們的自私,我母親怎麼會……你說嬰兒沒錯?是嗎,那他們父母為了他們家人犯錯,家人也沒阻止,難道就不是他們的錯?我如果不是命大,早就……我為什麼不能殺了他們?”
柳輕塵無奈地嘆了口氣:“你這是詭辯,我辯不過你。那我問你,一個剛出生的孩子他懂什麼?”
蕭景瀾冷笑,臉上再沒有平日的模樣,目光無情:“當年我也是個剛出生的孩子,我有什麼錯,懂什麼,還不是礙著一些人?”
柳輕塵只覺得面前的小師弟已經有些偏執了,他不禁懷疑,自己根本無法阻止他繼續錯下去。
報復嗎,他當然可以這麼做,可為什麼連那些人家的僕人都殺了?
那些無辜的人又有什麼錯呢,只不過為了殺人滅口。
“可你那天瘋狂的樣子實在太嚇人了,你像是連我們都不認得了。難道你想變成一個只會殺戮的人嗎?師父和師祖都很關心你,還有你的家人,你這樣只會讓他們擔心。”
蕭景瀾沉默,他想起師父和師祖慈愛的模樣,想起嚴厲但卻疼愛他的父親和兄長,目光柔和起來。
可是想到那些惡人還在逍遙,還在享受榮華富貴,他就無法忍受。
看他們一天過得快活,他就想起自己受的罪。
他不是聖人,無法做到原諒那些傷害自己的人。
“我還是會繼續計劃,師兄,如果你不願意看下去,就回武當山吧。”
柳輕塵嘆了口氣:“我只希望你冷靜些,不是要阻止你報復,沒讓你以德報怨。你武功無法再進一步,就是你的心到現在無法圓滿,太多仇恨抹滅了你的本心。想想你自己心裡到底願不願意這樣的生活。我不會離開,師父派我來是保護你的。”
說罷,柳輕塵起身走出房門。
蕭景瀾聽了他的話,坐在蒲團上,出了會神。
現在的他,已經滿手血腥了吧?
他苦笑起來,沒法回頭了,早在當初他下定決心時,一切就都無法挽回了。
也許師兄說得對,可是,他又怎麼能忘記那些過去的歲月發生的事呢?
願不願意過這種步步算計,充滿仇恨和報復的生活?
只要是人,都向往光明,沒誰天生喜歡生活在黑暗中。
“過程如何不重要,我只要結果。”說罷,他起身離開。
慕容薇,也許他不該將她扯進這種生活之中。
除非他能完全控制一切,能把那些討厭的人解決掉。
何必讓她的笑容消去呢。
誰能接受他這樣的人,就連師兄這樣的江湖中人都看不慣。
蕭景瀾背影有些蕭瑟,明明只是十七歲的少年,目光卻透著無盡的寒冷。
柳輕塵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
他只能盡力讓他不要再繼續這條錯誤的路上走得越來越深。
他並不覺得他有多開心。
不過是為了個執念,若是報了仇卻毀了自己,那又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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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薇滿載而歸。
剛回到墨園,秋紋忽然從路上竄了過來,跪倒在她面前:“三小姐,奴婢的姐姐想見見您,向您賠罪,她知道錯了,這些日子一直非常後悔,在家裡反省。”
慕容薇挑眉,懶洋洋地撥弄著手指:“是嗎?她真的知道錯了?”
秋紋連忙道:“是的,三小姐,她就在外面,怕衝撞了您,不敢過來。求三小姐您看在她服侍您那麼些年的份上,就給她一個賠罪的機會吧。”
慕容薇冷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