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船的結構與孟其先前給我看過的一模一樣,是被改造過的不假。
孟其一聲令下,“儘快找到私鹽,還有出貨證據!”
我與孟其都見過這船體的結構圖,直奔船底的隱蔽船艙而去。
“孟提刑,我找到了!出貨證據在這裡!”
那私鹽出貨統計單正夾在一個木箱裡,只露出了一角。
“孟提刑,你來,把這箱子開啟。我將這東西拿出來。上面一定有販賣私鹽往來的詳細資訊。”
孟其卻猶豫道,“王妃,這東西莫名露出一角,實在是蹊蹺。”
我急了,“蹊蹺什麼蹊蹺!你在不快點,等他們反應過來就來不及了!”
孟其終於過來,劈開了鎖在木箱上的鎖。待我倆將木箱開啟,都傻了眼。
那哪裡是什麼證據,分明是一箱子炸藥。那炸藥的引信就綁在箱子的蓋上,若有人開啟,立即就會引爆。
“小心!”
孟其見狀,立即朝我撲了過來。直到我倆被炸出船外,炸到河裡,我都不敢相信,這個文斐居然狡猾至此。他以為,只要船一炸,整船的私鹽便散落到了河裡,所有證據都隨之消失了。
落入水中的那一刻我才意識到,自幼家裡琴棋書畫的師傅都是最好的,惟獨沒有一個師傅教過我游水。
周遭水波越來越洶湧,那一條條的水線好似都生出了手腳一般,纏在身上將我拖著往下沉。
好在,有人拉住了我的胳膊,好像是孟其。忽而,那雙手又驀地不見了,身子又開始控制不住地往下沉。
深埋在腦海裡可怕的記憶突然排山倒海一般湧上來。我忽然憶起,幼時貪玩,宮中青雲池旁,我不知深淺去夠那池中游魚,腳下一滑落入池中,差點被嗆了個半死。
難得僻靜池子旁有人路過,我被撈上來後,被爹爹結結實實教訓了一頓。
我向來不信佛,這回也不得不求爺爺告奶奶默唸了阿彌陀佛。
幸而,臨時抱佛腳也不是完全沒用。
慕淵將我撈出來時,我恨不得從嘴裡吐出條魚來。
他站在河岸上,一身黑色長袍已經溼透。我趴在他旁邊,一邊咳一邊吐。
將我撈上來後,他一句話也未說。我知道,他八成又生氣了。他本來話就少,這一生氣,就更少。
我腳上的鞋子不知道怎麼少了一隻,許是剛才河裡撲騰掉在水裡了也不一定。有命活著就謝天謝地了,少一隻鞋又算什麼。
我踉蹌站起來,慕淵在旁邊終於開了口,“吐夠了?”
我擦擦嘴角的水漬,又胡亂擦了把臉,“嗯,夠了。”
我早就腦補好了他慣常質問我的語氣,“不是讓你老老實實待在家裡的嗎!”
誰知,他目光落在我腳上,隨即二話沒說,將我一把抱起來。邁步就往回走。
寬闊的河面上波光粼粼,已然恢復了平靜。方才那條船已經被炸成碎片,還有不少散落的木板浮在水面上。那些藏在暗艙裡的鹽,倒是被盡數銷燬,徹底化了個乾淨。
慕淵眉頭緊蹙,他許是以為這案子就這樣陷入了僵局,破無可破。
我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遞到他面前,“慕淵,你看,雖然船沒了,鹽也沒了,但我拿到了這個。足以收拾那個文斐了。”
他抱著我,沒法接我手裡的東西。我就將那東西展開來,拿給他看。
他看了一眼,便道,“哪來的?”
“還能哪來的呀,當然是我捨命拿來的。你是不知道,那個文斐狡猾的很,竟然將這東西跟一箱子炸藥連在一起。他一定是知道,若有人進來找證據,一定不會放過這出貨的證據。所以,他就在這證據上做了手腳,只要有人敢動了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