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著疼笑笑,“是啊,不然你以為呢?”
他以為,他以為她會繼續衝他撒嬌,讓他揹她回去,順便嚷著要他懲治那個打了她的提刑孟其。
可她沒有。
對啊,她早就不是以前的楚延了。現在的她,是多麼理智啊。從前的楚延,讓他又愛又恨。現在的楚延,他依舊愛極憐極,可理智如她,終究是明瞭些世故。關鍵時候,寧願自己硬撐著,她好像理智到再也不要他來縱容包庇了。
她的確是比以前乖順了些,也明事理了些。可他心裡卻莫名的失落。
還是依她所言,又將她背起來,送回了牢裡。
牢裡,那當眾的一吻,是他的心意,更是他的警告。他待她如斯,誰若要再動她,也得好好掂量掂量。可她到底是沒有他的城府啊,不懂他用意,他還意猶未盡就被她推開了。
當晚,他便找了高儀來。
“去,把那個陳員外給我找來。”
那個陳員外從未見過如此陣仗,跪在七王府裡渾身發抖。
“七,七王爺。”
高儀冷聲道,“陳員外,含笑之死,你可知情!”
那陳員外哆哆嗦嗦道,“小人,不,不知情。”
慕淵聞言,重重將桌子一拍,冷聲道,“不知情?你信不信,本王有的是辦法讓你知情!”
高儀在一旁站著,立刻明白了慕淵的意思,對那嚇壞了的陳員外道,“陳員外,這裡是七王府,你若是忘了也沒事,不如干脆住下來,直到想起來為止。”
饒是那陳員外驚魂未定,此刻也明白了高儀的意思。看樣子,他若不照七王爺的意思,這今晚就別想活著出七王府的門了。
“是,是,七王爺,小人說,小人都說。含笑明明已經答應了嫁給我的,可那晚新婚夜,我還沒碰到她,她就開始哭,隨後哭著哭著一抽就倒了過去。我上前一看,她竟然沒了氣兒。七王爺,小人也冤得慌,這好不容易娶個媳婦,連碰就沒碰,就…”
高儀想了想,又道,“七爺,聽這意思,那個含笑是不是有什麼病?”
他聽了點點頭。
陳員外何等眼色,立刻便明白了幾分,忙附和道,“對,她一定是有病。聽說這心疾不知道哪會兒就會犯病,她一定是有心疾。”
高儀得了他眼色,立刻又對陳員外道,“好,明日你到了堂上,就如此說。”
“是。”
他**未睡,弄走了那個陳員外,他就一直眼睜睜地等天亮。自她嫁給他,離府也好,闖禍也好,她的一舉一動,莫不在他的眼皮下。可今夜,那提刑司裡,他連她的半點訊息都探不到。
就連高儀也沒想到,他會選了這麼簡單粗暴的方式,直接逼供陳員外,也不管真假。只為了早點讓王妃出來。
要知道,他治軍理政,極其重法度。否則,那個孟其的京畿提刑也不會一坐就是這麼多年。可這回,他竟是連自己的原則也顧不得了麼?
她終於被放了出來。他見她原本精緻的小臉上泛著蒼白,眼下青黑。她自小就被嬌養,他知道。昨夜,牢裡那種地方,她定是**未睡。
她背上受了傷,車駕都坐不得,只好他來背。長街上,她趴在他背上,指著街邊的小攤子,一會兒要買這個一會兒要買那個。旁人不知他身份,看他打扮,只當他是哪家紈絝公子,青天白日就這樣背了一個輕浮的姑娘。
那些指指點點,他和她都看在了眼裡。她自是不在意這些,趴在他耳邊,一邊笑他王爺風範盡失,一邊囑咐他糖油麻糬要包兩份,回去給圓圓一份。
那些閒言碎語,在他聽來,又怎麼會當回事。畢竟,他背的是自己的妻,全天下只有他才能如此理直氣壯。他站在那個攤子前,一邊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