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弱點,身上的皮甲單薄。因為單薄,所以對方射來的冷箭很容易就在他麾下的弟兄中製造巨大殺傷。但同時也正因為單薄,胯下牲口負重小,短距離內可以抵消體質上的不足。
不斷有人在賓士中落馬,然後被自己人踩成肉泥。慘叫聲此起彼伏,中間還夾雜著羽箭射入**的“噗噗”聲,以及無主戰馬的悲鳴。張金稱無法回頭相顧,只能伏低身體,將坐騎的體力壓榨到最大。“加速,加速。保持隊形!”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就像在哀嚎,同時也聽見留在本陣中的兄弟張金利吹響了全面出擊的號角。
“嗚嗚――嗚嗚――嗚嗚!”角聲高亢起伏,宛若龍吟虎嘯。這意味著騎兵們的犧牲沒有白廢,官軍的攻擊節奏已經被打亂了!騎射手無法再像原來那樣好整以暇的輪番進攻!“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隨著角聲響起的還有戰鼓,落在血泊中的鼓錘又被其他嘍囉們揀起來,拼命擂響,以壯己方聲威。
從突然打擊中緩過神來的嘍囉兵們踏著鼓聲,快步跟在戰馬踏起的煙塵後。他們的圓形刺蝟陣突然從正中央探出一個尖,然後凸起部分迅速拉長,擴粗,像一條冬眠中醒來的毒蛇,慢慢探開蜷曲成團身體。舌信吐處,正指著一夥官軍。而獵物依舊在快速退卻,從未打算迎戰。
張金稱知道自己已經突前太多了,狡猾的敵軍明顯採用的是誘敵深入戰術。他很奇怪敵人對方將戰術調整得居然如此順暢,從自己領兵出擊到現在,戰馬不過跑出了兩百餘步,而對方卻像事先已經預料好了般,整個軍陣從中央凹了道深深得溝槽。
溝槽正對著張金稱的馬頭,導致他和他麾下的弟兄找不到任何人拼命。而張財和張寶所在的兩翼已經和敵人開始了廝殺,他們被從兩側收攏過來的敵軍夾住了,要麼轉頭逃走,要麼以少擊多。
“加速,繼續加速,別管兩翼!”張金稱舉起橫刀,厲聲怒喝。對方明顯打得是兩翼包抄的主意,他剛好將計就計。敵陣已經變成了鉤型,還有很多騎兵從遠處兜回,不斷加固著隊伍的厚度。張金稱打算從“鉤子”的大拐彎處砸下去,將對方的陣型徹底砸斷。
一排羽箭迎面飛來,數量不多,但射得又準又很。其中一支被張金稱用橫刀磕飛,兩支擦著他的肩膀而過。他的身後和側面立刻響起了慘叫聲,有人落馬,有人受了重傷。為了避免被自己人踩爛,受傷者忍住痛,雙手死死的抱住馬脖頸,繼續前奔,血在路上淋漓滿地。沒等張金稱看清楚自己的損失,又是一排羽箭,更密,更急。他身邊的護衛倒了下去,緊跟著落馬的是傳令兵。張金稱用刀尖從對方空蕩蕩的馬鞍子上挑起號角,甩給自己的左手,舉在腮邊,奮力狠吹。
“嗚嗚――嗚嗚――嗚嗚!”這是催命的號角。對方已經射了兩輪,張金稱絕對不給敵人第三次開弓的機會。貼在馬背上的嘍囉兵們聞令摸出橫刀,甩開胳膊,舉平手臂,刀光如鐮…。
“轟!”付出了數百條生命後,群賊們終於和官軍撞到了一處。聲如驚濤拍岸。伴隨著人喊馬嘶,鮮血一下子濺起數尺高,在半空中綻放出一朵豔紅色的牡丹,然後繽紛落下。那是生命之花,每一片花瓣都代表著一個不甘心的靈魂。生也絢麗,死也燦爛。
所有人的動作在張金稱眼前瞬間變慢,他看到白刃割破鎧甲,砍入皮肉,切斷骨頭。看見自己人和敵人交替著落馬,然後,所有視線被橫飛的血肉所遮斷,眼前只剩下一片奪目的紅。
張金稱確信自己的隊伍擊中了敵陣最薄弱處,如願完成了既定的,將對方的騎兵糾纏住的目標。但他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