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個人,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遇到了,牢牢抓緊她,娘用幾個月換來寂寞的十幾年,再清楚一個人過日子是個什麼滋味,娘捨不得你過這樣的日子。瞻兒,你要過得比所有人都好。”
娘,我找到這個人了,您看到了嗎?
她很好,如您所期盼的那樣比所有人都好,我心裡所偏執的,自以為做得不聲不響的,她其實都知道。
她縱容我,成全我的偏執,寧願收斂自己的羽翼也要讓我安心。娘。您都知道的是不是?
我現在很開心,您安心。
白瞻從懷裡拿出一封未開封的信丟入火舌中。
這是父親給您的信,周朝內憂外患,前不久才吃了敗仗。現在邊界還在打。他不能離京來看您。叫我燒這封信給您,娘,他在後悔。您有沒有高興?
我很高興。
燒完紙,莊書晴安靜的陪著,不發一語。
直到香燭燃盡,白瞻才拉著莊書晴一起跪下瞌頭。
這不合規矩。
可不管是遠遠等著的白家人還是誰都沒人敢提。
莊書晴更不覺得這有何大不了,只要是個長者,她都能拜。
死者為大。
這是一年裡白家人唯一能見著白瞻的時候。
可只有今年,他們離得最近。
那個連續四年陪著一起前來的尊貴男人今年沒來,沒有那些侍衛攔著,他們才能等在那裡不被驅趕。
白家人知道那是誰。
他們也是在那時候才知道和白玲瓏有染的男人是皇帝。
多少人腸子都悔青了。
其實在白玲瓏死之前幾年他們就後悔了,白瞻的出色在那時候就已經很明顯,跟隨他的人越來越多,原本用眼角看他們母子的人突然之間發現他們曾經的優勢早就不存在了,白瞻早將他們狠狠甩在身後。
等他們反應過來想緩和彼此的關係時,他們連人都見不著了。
一直至今。
他們已經多年不曾單獨見到過母子二人,就算是白玲瓏下葬在祖墳,他們也被阻攔在外,誰都不許接近,族裡的老祖宗來了都沒用。
白玲瓏養出來的那個兒子誰的面子都不賣,不要說老祖宗,據說連皇帝都難得他一個笑臉。
後來據說他看上了一個女了,還是個女醫,多少人心底下嗤之以鼻,斥他沒眼光,可後來事實證明,沒眼光的不是白瞻,一直都是他們。
而現在,他們等在這裡,為的也是見這莊大夫一面。
白瞻將這莊大夫周圍鑄成了銅牆鐵壁,他們一步都休想靠近。
這是唯一的機會。
等兩人走近,連正眼都沒看這裡一眼時,有人忍不住高喊出聲,“莊大夫,求救命。”
莊書晴停下腳步看向說話之人,“我現在不是大夫,只是來拜祭長輩的小輩,我的醫館不在這。”
“你的醫館我們進不去。”說話的那人上前跑了幾步。
有人想攔,陳元阻止,白家是勢利,可也並非所有人都如此,老夫人心裡也並不是不惦記家人,不然也不會堅持死後葬入祖墳,只是公子性子太烈,容不下曾經對老夫人不好的人。
讓公子認回白家是休想,可若能回報曾經讓老夫人惦記的人,老夫人泉下有知定然也欣慰。
白瞻看了陳元一眼,眼神涼涼的,陳元避開視線,背上冒汗。
“莊大夫,你救救我的孩子。”
莊書晴不想在這裡談論這些,遂道:“你將孩子送去醫館吧。”
那男人看向白瞻,眼中滿是遲疑,他想送啊,在其他大夫沒了辦法,明裡暗裡的示意他往同濟醫館送時他就送了,可還隔了一條街就被攔住了,任他怎麼說都不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