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的媳婦扶著,一臉笑意的走近。
莊書晴起身行禮,“但願書晴能沾到老夫人的福氣。”
“白公子有那個心,莊小姐有老身沒老身都必定福氣連綿。”老太太坦然受了她的禮,上前親手將人扶起來,左右看了看,點頭,“是個有福氣的娃兒。”
莊書晴笑,“多謝您吉言。”
拉著人到梳妝檯前坐下,兩人視線在鏡子裡對上,老太太給她攏了攏長髮,道:“非是老身愛說好聽話,誰不知道老身最不愛捧人的,莊小姐給大周帶來福氣,得了莊小姐庇護的天地自也會回報莊小姐,能做莊小姐的全福夫人是老身的榮幸。”
“您可別叫我莊小姐,書晴承受不起,要是您老看得起,就喚我一聲書晴便是。”
拍拍她的肩,老太太卻沒有真這麼叫,她要真順勢接了這話,那就真是舔了老臉了。
雖然沒有正式公開過,可白公子是皇子是事實,掌著比皇子更重的權,做著比皇子更敢做的事,他的皇妃,除非她的家人,誰敢喚她名諱。
便是她不在乎,也有人在乎。
先用手指順了順頭髮,老太太才拿起梳子,從頭頂梳到髮尾,口裡邊道:“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髮齊眉。”
“三梳梳到兒孫滿地。”
“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
董老夫人從一梳開始就憋著的氣終於敢吐出來了,順利就好,順利就好。
放下梳子,老太太也不急著走,反而給她侍弄起頭髮來。
董老夫人見狀,忙上前道:“不敢勞煩老祖宗……”
“千金難買我願意。”老太太一點不以為忤,動作熟練麻利,“老身高興就行了,你坐著去。”
董老夫人雖然年紀也不小了,可在老太太面前輩份卻差了一輩,這時候也不敢忤逆她,求救似的看向朱夫人。
朱夫人掩著嘴角笑,“婆婆決定的事我可攔不住,你只管坐著就是,婆婆侍弄的頭髮不比別人差。”
老夫人還要再說,莊書晴先開口接了話,“那就勞煩老夫人了。”
老太太笑得更歡心了,“老身就喜歡你這股爽利勁。”
董老夫人苦笑,這是嫌棄她不夠爽利嗎?她要有書晴那本事,她也無所顧忌。
待頭髮弄好,蓋上蓋頭起身走了幾步看效果的時候,一眾人這才知曉老夫人為何要在這事上說莊書晴了。
莊書晴自我感覺不錯,問道:“外面看著如何?”
沒人答話。
莊書晴奇怪的撩起蓋頭,看到表妹滿臉驚豔的樣子就明白過來,抿嘴笑了。
看樣子是不難看。
都說男人心裡有一個快意江湖的夢,她不是男兒,可她同樣羨慕過那些女俠,夢想有一日能成為那樣的人,能肆意逍遙,縱馬江湖,成親時一身紅衣如血,後襬拖得長長的,連嫁衣都帶著俠氣。
而現在,她雖沒有女俠的身手,也不曾快意江湖,可她卻擁有她們一樣的肆意,並且圓了自己擁有那樣一身嫁衣的夢。
更何況她之前說的也沒錯,鳳冠霞帔動輒一二十斤,穿那樣一身爬長長的石階,走那樣一段長長的路,她沒那個力氣。
她也幻想著能驚豔了止顧,讓他牢牢記住今日的自己,便是往後自己垂垂老矣,顏色不在,他能想起的,也是她著嫁衣的模樣。
“表姐,我的嫁衣也要這樣。”
董老夫人無奈的看了眼外孫女,她就知道會如此,可這樣的嫁衣好看歸好看,卻只能由書晴去穿,因為無人能置喙她什麼。
而曉玲不行。
老人重規矩,便是她都會想,成親不著鳳冠霞帔成何體統!更何況別人家,要是剛進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