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天地都不跪的人。更不曾跪過身為皇帝的父親。可這一跪。他卻跪得心甘情願。
溫德會意,立刻點燃六支香給白公子。
白瞻分了三支放到莊書晴手裡。
禮部尚書彭守言差點咬著了自己舌頭。
禮部費了那麼多功夫,那麼多人一起弄出來的一個簡短的行文都用不上了!
人都跪下去了。不是隻能拜天地了嗎?
皇帝卻心情大好,高聲笑道:“直接行禮吧。”
“是。”彭守言清了清嗓子,用渾厚的,天梯下的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開始喊禮,“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溫德將香接過插入香爐。
“起。”
白瞻根本不假手於他人,自己起身時便攙著莊書晴也站了起來。
彭守言看了眼皇上,皇上微微點頭,他便稍微清了清嗓子繼續道:“禮起,一拜天地。”
剛站好的兩人又跪了下去。
“起,二拜高堂。”
皇帝心滿意足的受了兒子這一拜,對這個媳婦更是滿意得不能再滿意。
“起,夫妻對拜。”
三拜裡,只有這一拜白瞻拜得最誠。
“禮成!”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
天邊有人放起了煙花,這個年代的煙花很原始,沒有什麼花樣,就是升到半空,綻放。
這些,莊書晴看不到,只能聽到那聲響,可很快,八百餘猛獸的吼叫聲將這煙花聲全給壓了下去。
虎嘯,狼嚎,獅吼……交錯夾雜,連成一片,氣勢天成。
“這些傢伙可真是,怕是有不少孩子受到驚嚇了。”
皇帝起身,這個高度想要看清楚天梯下面,以他的眼力勁是不行了,可猛獸的眼睛裡有光,反倒讓他很容易找著了目標。
“書晴,你有心了。”
“不知皇上這是讚的我哪一樁,我這些時日可老實得很,什麼事都沒做。”
看她裝糊塗,皇帝也不點破,回頭看依舊蓋著紅蓋頭的人,“天地也拜了,是不是該改口了?”
“……父親。”
“誒。”皇帝應得響亮得不得了,就好像一直就在等著這一聲一樣,那邊話音才落,這邊就接住了。
太子在一邊笑,“父皇,莊姐姐都改口了,您的紅包呢?”
“這個當然少不了。”皇帝從貼身的地方真就摸了紅包出來,薄薄的,也不知道里面裝的什麼。
“不用想了,就是一張銀票,現在國庫怕是都沒有你富有,我總也得留一份家當給肖兒,前線還在打仗……”
“報!前線八百里加急!”
怎麼報到這裡來了?幾人對望一眼,心頭皆有些莫名。
要是好訊息也就罷了,喜上添喜,要是壞訊息,這不是觸黴頭來了嗎?
皇上坐回原位,“人在哪裡?”
“送信之人已經昏過去了,信是由微臣從他身上搜來。”禁軍統領金和貴看了莊小姐一眼,“微臣看著是喜報,就自作主張送上來了,請皇上過目。”
喜報?溫德忙上前去接過,封口未啟,信封上確實是畫了一朵紅梅。
紅梅花開,喜意盈門,所以喜報上皆會畫上一朵紅梅。
皇帝驗了下封口,麻利的開啟一眼看到底,眼裡笑意越來越盛,最後仰天大笑,“書晴果然旺我大周,前軍大勝,已奪回之前失去之地,正氣勢如虹,欲乘勝追擊,哈哈哈,徐將軍老當益壯,三兒英勇無畏。老天待朕不薄,給朕一個本事滔天的兒子,一個能幹的兒媳婦,以後有你們在後方壓陣,肖兒主陣朝堂,老三在外衝殺,周朝何愁不興!善,大善!便是現在死了,朕也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