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那紅色霧氣腐蝕的愈加強烈,畢煥神色更加痛苦,面目都已經扭曲,很難想象他到底承受著怎樣的疼痛,但他依舊咬著牙,不發一言,強自忍受。
第三年,第四年。。。。。。一直到了第五十年,畢煥沒有找到任何關於那場屠殺的主謀,可是體內的毒卻是愈發深厚,每次發作,已經是忍不下去了,只能嘶吼咆哮以發洩體內的痛苦,每次痛苦都要經受一天一夜足足十二個時辰,而且每次平息之後,畢煥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只能默默調息,利用靈力再次恢復如初。
到了七十年之後,吼叫已經不能當做發洩的途徑了,畢煥每次都是拼命捶打著地面或者樹木,滿地打滾,痛苦不堪地撕扯著身上的衣裳與皮肉,甚至是將皮肉生生撕下一大片,也不能忍受這種非人的痛苦。
一直熬到這第九十九年,畢煥找完了周圍所有的國家,神羽國,莫胡國,達蒙國,矩國,還有這青峰國。仙妖之戰早就開始了,猶豫囤積於金平城的二十萬仙兵主力被滅,所有補給受損,因此妖族很快便突破了南尤國防守的地二十六戰道,但這些,畢煥雖然聽聞,卻沒有理會,只是一味的尋找。
國家有大有小,可是最小的國家,方圓也有數百萬裡之遙,百年的光景能夠將其找完,畢煥確實是拼了老命的。
或許死期將近,畢煥已經放棄了,臨近最後幾天,毒發的徵兆愈加明顯,畢煥日漸消瘦,靈力已經使不上多少,這麼一步一步,或許也是緣分,竟然到了這如此偏僻荒涼的沙溪村,與邢乾重逢。。。。。。不對,應該說,是相遇,畢竟,兩人重來沒有正面碰到過。
邢幹看見畢煥,彷彿看見當初金平城那無辜的百姓被無情屠殺的一幕幕,神色一變,踉踉蹌蹌退後好幾步,才搖搖晃晃勉強站住。
“老先生,您怎麼啦?”
邢幹一直沒有透露他自己的名字,因此別人都叫他老先生,就這麼稱呼了百年,此刻見到他如此情況,眾人無不投來擔憂的目光,卻都是真切之意,沒有半點做作。
“無妨,你們先出去,此人,我會救的。”
邢幹都已經發話了,眾人也就毫不猶豫恭敬退了出去,獨留下邢干與畢煥兩人。
邢幹輕輕嘆了口氣,看向畢煥的眼裡,充滿了痛苦,再次沉沉一嘆,邢幹伸出手指,放在了畢煥丹田之處。
但見得邢乾的那根手指,竟然在接觸的畢煥面板的時候,化作萬千極為纖細的枝條,從其面板內鑽了進去,卻是半滴鮮血也未流出,當真神奇得很。
邢幹臉色一變再變,半晌後極為凝重地收回了手指,凝聚一團靈氣,點入了畢煥的額頭,但見得畢煥臉色逐漸好轉,皺紋也逐漸淡去,又重新化作了之前那英俊瀟灑的模樣,不過此刻頭髮散亂,衣衫襤褸,倒是與瀟灑沾不上半點關係。
片刻後,畢煥輕咳兩聲,幽幽轉醒,看見眼前這麼一個白鬍子白眉毛滿面慈祥的老頭兒,虛弱地開口道:“我死了嗎。。。。。。”
“年輕人,還沒呢,而且,你不會死的。”
“呵呵,不會死?”畢煥自嘲地笑笑,閉上眼深深地呼吸著,“我也希望我不會死,這樣,就有足夠的時間找出真兇了。”
“真相,真的有那麼重要麼?”
“有!”畢煥說得斬釘截鐵,毫無半點猶豫,“為了尊嚴,真相,必須找出來!”
“唉。。。。。。”邢幹嘆了口氣,坐在了旁邊的竹椅上,黯然道:“找到了真相,你又能做什麼呢?”
“殺!殺了他!”
“殺戮,卻是也救不回過去,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呢?”
“這不是執著,這是承諾,是我對死去的二十萬兄弟與數千萬無辜修士的承諾!”
邢幹張了張口,卻是沒有說話,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