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一隻水晶球,看了幾眼,冷哼一聲,又走進另一座傳送陣,扔過去十塊下品靈石。
一旁的天元門弟子忙不迭將其中六塊下品靈石擺好位置,啟動傳送陣,看著他消瘦的身影消失在原地,連校對座標都忘了做。
“呼,師兄,沒有問那位前輩從哪裡來,上面會不會責怪啊?”手中還拿著四塊靈石的天元門弟子,一臉擔憂,看著旁邊的師兄問道。
“按規定,從星際傳送陣出來的,我們都應該去詢問一下,可剛才那位前輩,誰敢上前,你沒看幾位師叔師伯早早找藉口避開了嗎?”
被那人稱作師兄的修士,眼珠不停的打著轉,壓低聲音說道:“咱們問詢其他星球的修真者,是為了知曉更多星球的傳送座標,剛才那個一看就是陰魁星來的,那裡的人脾氣可不怎麼好,誰敢去觸黴頭。”
“你剛來這邊輪值,有些事不懂,師兄我指點你一下,等上面查問的時候,自有師叔師伯答話,咱們只要老老實實的做好本分,有什麼事,問不到咱們頭上。”
“謝謝師兄!”那人感激的說道:“我初來乍到,還望師兄多多指教。”
“好說,好說。”拍了拍他的肩膀,混不在意的說道:“份屬同門,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看了看那傳送陣,嘴裡嘟囔道:“去光水城?難道是去海里抓人魚?”
水藍大陸的特產除了水藍晶,便是人魚了,其他星球都不適合水靈獸生存,都會來這裡獵捕水靈獸,人魚是最受歡迎的水靈獸之一,提煉出的魚油是長明燈的燈油,很多門派都長期收購中,價格一直居高不下,供不應求。
出了光水城的傳送陣,他沒有停留,直接騰空而起,朝著水晶球上顯示的方位疾速飛去。
馮慶春只是活屍門的一名外門弟子,為了爭奪內門弟子的名額,與人結仇,後來那人得了機緣,入了門內長老的青眼,拜在門下,他不得不隱姓埋名,遠遁藏匿。
很多人不知道,其實活屍門真正的宗門並不在這片星域。
這片星域和他之前所在的星域距離很遠,他也是偶然得到一個傳送座標,實在被逼的沒有辦法,才冒險傳送過來。
所幸,這片星域的等級不高,活屍門的人很少涉足這裡。
他資質有限,修煉到元嬰期已是千難萬難,在逃命途中又身負重傷,雖然保住性命,可想要再進一步,絕無可能。
他讓弟子混身陰屍宗,又傾囊相授,身兼兩家之長,只希望他有朝一日修煉至元嬰期,替他回到活屍門,晉身內門弟子,完成他一直未完成的夢想。
一直以來,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連他最最親近的徒弟,都不知他早已被活屍門除名。
對自己的徒弟,嚴格按照活屍門的門規規範要求,所教所授,和他當年所學一般無二。
報仇之說,已經多年未想起,他那徒弟資質還算不錯,可心性不定,行事冒進,若是被那人知道是他的弟子,只怕會被剝皮碎骨,抽筋煉魂……
他想的很明白,優勝劣汰,適者生存,為了爭那內門弟子的名額,已是不死不休之勢,換了是他上位,也會一樣做。
水晶球上顯示出兩個曼妙的女修身影,乾枯的手指緊了緊,只覺得一口氣憋在胸前,氣悶之極!
就是這兩個女子,殺了他的寶貝徒兒,亦是滅殺了他最後的希望!
自知壽元將盡,時日無多,他哪裡還有精力再教授一人,多年的夢想毀於一旦,馮慶春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
停立在半空中,身旁突然多出六具屍傀儡,每一個都是元嬰期,懸立在空中,任憑海風舞動,巨浪翻滾,紋絲不動。
手中多出一隻泛紫的銅鈴,一道道法印打在上面,銅鈴一圈圈變大,自行飛到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