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數重現,但與以往稍有不同的,它也在緩緩醞釀,並沒有立刻衝過來,那黑色濃雲洶湧滾蕩,層層氤氳展闊著、沁染天邊!
又見無量劫,足以說明蘇景的這一場領悟大局已定!
不聽‘啊’一聲驚喜尖叫,今天的尖叫,怕是比著以往數百年有過的加起來都多了,小妖女滿滿喜悅,亟不可待想做分享,揮手撤去了絕聲法禁,快樂問到:“蘇景,你的天道究竟是什麼?”
“現世報。。。”蘇景還沒完全甦醒,但和之前師兄助他理清思路一樣,不聽這一問也直入其心,是以開口作答。
仍是‘現世報’?只因蘇景的話還沒說完,少頓、入定中人笑容更盛:“天無道。現世報,天無道。。。天無道,現世報。”
天無道,現世報。
現世報無需多想,任誰都能明白,可天無道。。。領悟天道,竟領悟出來一個天無道!荒謬?又何止荒謬,簡直是大逆不道啊。
瀋河心智如何?任奪見識如何?塵霄生林清畔悟性如何?可就是這群中土人間巔頂大修,在聽得‘天無道’三字後個個目瞪口呆。
大修如此,旁人又哪能不驚詫,或無奈搖頭或啼笑皆非,天道天無道,這算是什麼‘領悟’。
唯獨那三位矮神君,齊齊喝彩一聲:“好個天無道啊!”三尸興高采烈。。。。。。因‘天無道’聽上去威風,夠面子,襯得上三位大宗師的氣派;還因管他什麼天道地道有道無道,西邊裡的劫雲又來了,嬌妻就在身畔正是顯擺時候,拈花直接往地上一趟,一雙腳底板向天伸去,笑嘻嘻:“娘子,且看為夫以腳心渡劫。”
赤目昂頭,臉向天:“娘子,為夫以臉渡劫,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雷動一扒胸襟,叉腰腆胸向蒼穹:“我以我心問青天,劫數當胸,但看此心可否昭日月!”
到底是三尸之首,說出的話最為氣派,赤目有心學一句‘我以我臉問青天’又覺得不太對勁,沒說出口。
也就在三尸各逞‘絕學’時候,正北方向,白袍老者走入眾人視線。
凡間的千軍萬馬,到底也沒能攔下他半步。
老漢站住了腳步,微笑和藹,緩緩轉動目光,掃過護山眾人,又看了看西方的劫雲,最後目光落到任奪身上:“我好了,你還沒好?”前天夜中兩人惡鬥一場,當時魔頭身負傷勢絕不遜於任奪,但此刻魔頭已然痊癒。
不止痊癒,且還修為暴漲,遠勝那時。
任奪一哂,未應聲,和邪魔無話可說。
第六六八章煙花之命,天宗重地
田上的脾氣很好,受了冷落也全不在意,自顧自地向下說:“任先生雖強,到底還是**凡胎,重傷是件不得了的事情;我卻不同,我乃天地初成時戾氣凝神化身,我身運與幽冥陰陽司氣數相連。。。陰司盛則我衰,陰司衰敗…哈哈,我便強了。傷不傷的無所謂、一下子就好了。”
這便是田上修為猛增的緣由了,西仙亭一戰陰陽司遭遇亙古未有之重創,大小判官隕落無數,而西仙亭兩座大陣也將陰司積攢無數年頭的怨氣、戾氣消耗一空。
如今正是陰陽司最最虛弱一刻,也是田上最最強大之時。說到此田上愈發開心了:“那時鐘大老爺找不到我,但他也當真了得,只憑乾坤氣數的冥冥相連,就將我的身雲與陰陽司連成一片,意在以陰陽司之永盛不敗將我萬世鎮壓。。。很是歹毒的法子啊。”
邊說邊搖頭,田上又把目光投向瀋河,似是才剛想起來應該報個名字:“玄天田上,見過瀋河先生。”
瀋河不起身,目光平靜與老漢對望:“閣下總算來了。”
田上饒有興趣的神情:“怎麼,沈真人在盼著我來?我還以為你不想我這麼快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