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輕啜了一口茶;首先笑眯眯地說道,“看來還是五弟有福分啊,娶到五弟妹這樣的絕色佳人。”
不管安王妃這話是真心實意的讚美也好;虛情假意的恭維也罷,眾人不得不承認,今天的謝意馨顏色的確是勝人一籌。
“那可不是麼,三皇嫂,你不知道,上回我見到穿青色嫁衣的殷側妃的時候,驚為天人啊,以為不會再有比她更美的新娘子了。這回見了五弟妹,我可算是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句話什麼意思了。”寧王妃左霜看著站在蔣初籃身後作低眉順目狀的殷慈墨,惡意地笑道。
謝意馨道,“大皇嫂過獎了,弟媳我縱然長得周正些,也不能代表什麼。皇家媳婦,從來都不是靠顏色就能做好的,再說,咱們這些貴女,顏色又能差到哪去呢?”
眾人見謝意馨神色淡然,絲毫不見被誇後的傲慢與得意。沒有故作姿態,這讓眾皇子妃心中好受了一些。而她的這番話更是說得眾王妃忍不住點頭,確實,光靠美貌是坐不穩王妃寶座的。
殷慈墨似是渾不在意地說道,“晉王妃不用謙虛,寧王妃說得對,妾哪比得上晉王妃啊,要知道晉王妃可是皇家媳婦中除了皇后娘娘外唯一得到過族送祝福的人呢。”
這話說得在場的人都略不自在地冷了臉色,其實眾位王妃聽到謝家舉行族送的儀式送謝意馨出嫁時,心中都頗不是滋味。大家都是頂級世家的貴女,憑什麼你謝意馨就與眾不同壓人一頭?
進來後她們也一直規避著這個話題,不料,殷慈墨非把話題往這方向引,說出的話更是直接得如同一根刺,刺得她們生疼生疼的。
所有人臉色都不好,安王妃作為長媳,勉強地笑笑,“是啊,五弟妹,持禮公還真疼你啊。”
謝意馨淡淡地瞥了殷慈墨一眼,並不接她的話。從她們各自嫁入皇家,一人為正妃一人為側妃之後,她們的地位便不是對等的了。她永遠比殷慈墨高一個頭,因為殷慈墨不管怎麼努力,都不可能成為正妃的,即使是蔣初籃去世。
謝意馨的這一眼讓殷慈墨舒服極了。
不理會殷慈墨之後,謝意馨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蔣初籃,而是看向安王妃,笑了笑說道,“還好,我年紀喪母,祖父祖母的確是比較疼我一些,也一直擔心日後他們不在了,我沒有太多至親可依。”
她當然也看到她們不自然的臉色,不用想都明白是為了什麼,不過是因為心裡不平衡罷了。但謝意馨也只是點到為止,並沒有因此而焦急地去解釋什麼。有些事情還是得她們自己想通才行,上趕著解釋反而落了下乘,再說,如果僅因為這麼一點小事,這些妯娌就這樣,日後矛盾只會更多。
聞言,眾人一愣,是啊,人們總是追逐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卻往往忽略了自己所擁有的東西。她們光想著她得到了什麼,怎麼不想想人家年幼喪母過得不如意的時候?
蔣初籃被她看得臉上一熱,隨即蹙眉看向殷慈墨,淡淡地開口,“殷側妃,你快退下吧,此時此地不是你能隨意插嘴的。”
聞言,殷慈墨眼神一暗,微笑著順從地說道,“是,王妃,妾無狀了。”
隨後眾妃開起了別的話題,誰也沒有再提先前這一茬不愉快的事。今天再怎麼說也是晉王與晉王妃大婚之日,現在又沒什麼利益衝突,沒必要弄得太僵。
又略坐了一會,安王妃看時辰不早了,便提議告辭了。眾人知道今晚是晉王夫婦的洞房花燭夜,都體貼地站起來,從善如流地走了。
這時,謝意馨的陪嫁嬤嬤周嬤嬤走進來,“王妃,時辰已經不早了,是否該沐浴做準備了?”
想到接下來的事情,謝意馨臉一熱,頷首,“一切隨嬤嬤安排罷。”
周嬤嬤見此,體貼地說道,“姑娘先取頭飾釵環,老奴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