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此人的表情,再聯絡土地老兒所言,這層關係很容易便能理清。
不過他還是有一點無法想通,既是長白山長老的首席大弟子,又怎會在一夕之間染上嗜血癥,以此人的道行,還不至於會弱到如此地步,而且此病症還是這個村莊不曾有的。
被沐卿一語點破,正宇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他的容顏本就慘白非常,如今更是白上加白,配上這張瘢痕密佈的臉,也真是絕世少有了。
不過這也只是片刻的反應,轉而他目色中就多了幾分狠色,“此乃我派中之事,公子的手未免也伸的太長了吧。”
“我師父不過是道出實情,你們既然做了,卻又沒有勇氣承認,真是小人中的小人。”有人敢對她家師父大人不客氣,她自然也不再對他禮貌,出口便是反駁了過去。
“你!”正
宇被她一句話氣得夠嗆,差些順不過起來,一個勁兒地咳嗽。
夏果也不管他,只在一旁冷眼看著他自個兒咳停下來,方才話音淡漠道:“你若是不肯說實話,我們自也不會強迫你,只是你是生是死也不關我們的事了。”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正宇氣得眼睛都直了,可幹瞪了許久,對方依舊是一副你愛說不說,不說便自個兒去送死的模樣,他內心掙扎了許久,可還是敵不過對死亡的恐懼。
嘆了口氣,認命地垂下首,“你們猜的對,石溪村的結界是我派十大長老聯合所設。結界五年來不曾有任何異常,可卻在前幾日,師尊感應到結界被人破開,為防意外,所以師尊才會派我前來檢視。”
“只是我不曾想到,在我來到石溪村的第二日便無故染上了此病。無可奈何之下,我才會去偷喝雞血,我只是……實在控制不住。”原本是想回長白山向師尊求救,卻不想這病發作起來竟如此厲害,他的意識已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聽他這般說來,是真的不曉得自己為何會無故染病。夏果不由皺起了眉,既然他自己也不知,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想不通透,夏果只得將求助的目光轉向沐卿,他略略沉吟,忽然目色一瞟,定在了初初才自木門處偷偷探出腦袋來想要打探一下情況的嵐衍身上,唇角微微一勾。
像是感應到有一抹不大友善的目光瞟向自己,嵐衍縮了縮腦袋,便想要逃離,可身子都還未做出反應,領子便被一隻手那麼輕輕一提,直接給提進了屋內。
“嗚嗚……孃親,孃親救我……”奮力蹬著小腿,企圖掙開沐卿的手,可掙扎許久只能以失敗告終。
一見沐卿將他抓了進來,夏果便明白了過來,“師父是想要先治好他的病?”
“若是真有蹊蹺,他的病定然有所不同。”沐卿微微頷首,隨後將嵐衍丟到了正宇的跟前,半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輕聲道:“讓他飲幾口血便好,乖。”
這一聲乖放的倒是異常柔和,可卻顯而易見地藏著十足十的威脅之意,叫嵐衍想要拒絕的話語生生卡在了喉間,只能包了一窩的淚花,極為可憐兮兮地望向夏果。
“小衍乖呀,不會很疼的,一下下便成了,等放好了血,我帶你去吃好吃的。”顯然,夏果選擇了無視他可憐兮兮的眼神,只摸摸他的小腦袋,丟擲了一塊蜜糖。
求助失敗,嵐衍只得認命地乾脆緊閉上了雙眸,將小手往前一抬,大有一副‘你吸吧你吸吧,你吸死我算了’的架勢。
雖然知道自己得了怪病總是會忍不住吸血,但如今他的意識很清晰,便這麼明晃晃的有人將手遞過來讓他吸,他著實有些不大習慣,乾咳了幾聲,糾結著要不要喝。
“你快著點呀!不過……不過咬的不要那麼重,輕一點兒。”半晌等不來眼前之人的動作,嵐衍一睜眼就對上他慘不忍睹的臉,認命地又閉了回去,壯士割腕般地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