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不敢,師父說什麼都是對的。”悶悶的話音,怎麼聽怎麼都是含著濃濃的反語。
沐卿輕笑出聲來,修長的手指扣在錦被之上,三五下地便將她給拉了出來,在她想要反抗之際,一抹涼意拂上面頰,原是他不知在何時,弄了塊溼布,此時此刻正為她拭臉。
“將自己弄成只大花貓,是要做什麼。”說話間,他的動作卻是放得尤為輕柔,一處不落地將她面上的胭脂水粉慢慢拭了去。
兩人靠得極為近,以至於互相之間吐出的氣息都能碰撞到一塊兒,一時灼熱的有些叫人不由自主地面色發燙起來。
若不是他的提醒,夏果倒真是忘了先前為了對付戈夜,她將自己裝扮的如鬼一般的面容。但這並不能一時便消去她心中的懊惱,將小臉一別,強自裝作憤怒,“師父你明知故問。”
他莞爾一笑,隨手將溼巾一丟,順手便要去解開她的衣裳,她腦袋頓時一悶,下意識地往後一靠,卻不知背後便是牆壁,頓時撞得一陣劇痛,皺起了煙眉。
“師、師父……”連帶著口中的話都結巴不堪,不知何故,此時此刻她的腦海中只閃過一個畫面,那便是在尚易籍中看到的,一男一女極為纏綿地於床榻之上令人心跳不已的畫面。
雖然說師父大人為了方便起見稱他們倆是夫妻,但這畫面是不是轉得太快了,她……她都還未做好任何準備呢,師父大人便想要扒她的衣服了,這可叫她如何是好!
沐卿微微一挑眉,看著自家的徒兒滿面緋紅,連帶著耳垂都紅潤欲滴的模樣,倏爾之際,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不知所措,連雙手雙腳都不曉得如何擺放的模樣,眼底的揶揄漸深。
“小果想穿著這身衣裳睡覺嗎?”他極為輕描淡寫地指了指她如今的這一身大紅嫁衣。
真是囧到家了,她竟然會如此猥瑣地曲解了師父大人那般純潔的用意!夏果頓時無地自容地只能重新將自己埋入錦被之中,說什麼也不要再出來了。
“小果子,你真是好樣的,竟然丟下我同桃之和小屁孩兒一起私奔了!”禍不單行這個詞用在夏果身上真是極為恰當,便在她尤為無地自容之際,白團好死不死地跳了出來,趾高氣昂地立於隆起的錦被之上,字字控訴。
說時遲那時快,夏果極為眼疾手快外加準確無誤地一把便揪住了白團,將它以眨眼之勢帶入了被子中,在白團腦袋一片花白之際,忽聽她劈頭蓋臉的那麼一句:“糰子,我覺得我要死了。”
“……”白團唇角一抽,探出爪子摸了摸她的額首,順帶著又摸了摸自己,“沒發燒呀,難道是不曾睡醒嗎?”
別開它的手,夏果兀自發著呆,不再出聲,反是弄得白團莫名其妙的,“小果子,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何會說這般奇怪的話?”
夏果想了想,但如今她只覺心跳異常,思緒紊亂,根本無法理出一條清晰的線路來,只能暫且作罷,戳戳白團的小腦袋,商量道:“糰子,你偷偷出去看看,師父是不是已經離開了。”
“大神對你做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兒,讓你都沒臉見他了?”原本它溜進來的時候便覺得房中的氣氛有些詭異,一聽夏果這番明顯有問題的言語,便趁機問道。
被它這般一說,夏果的面頰便情不自禁地又泛起紅暈來,幸而錦被之內的光芒暗淡,很好地掩蓋了此時她心虛的表情,“讓你看就去看,廢話這般多。”
說罷,便毫不客氣地將這廝給丟了出去,白團尤為順利地在地上滾了一遭,染了一身的白灰,氣得它立時炸毛,踉踉蹌蹌地跑起來,“小果子,你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恰此時,房門被推開了一個小口子,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先探了進來,好一番打量,確定裡頭沒有沐卿的存在之後,身子一晃,便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