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衍這廝處在一塊兒,但由於他所處的地理位置實在是結合了天時地利與人和,各類美味皆在他伸手所能觸及之內,所以它也就只能勉為其難地湊過去同他一塊兒坐著。
這個好吃,這個也好吃……白團哈達子都快流一地了,磨磨爪子,便要伸出去狠抓一把,卻被一旁的嵐衍眼疾手快地扣了住,輕輕一挑眉,極為傲慢地說道:“白肉團,你要做什麼。”
明知故問,當然是暴飲暴食了!白團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放開老子的爪子,小心老子撓你一臉血。”
敢在它食慾大起的時候阻攔它,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叫一聲老大,我便把這面前所有的美食都給你。”嵐衍非但不曾鬆開手,反是提了一個足以叫白團炸毛跳腳的卑鄙條件來,且說話之際臉不紅心不跳,絲毫不畏懼它的恐嚇。
果不其然,白團氣得直咬牙切齒,無奈一隻爪子被他握在手心,否則它真想好好磨上一磨,讓這廝血濺當場!
“小屁孩兒,你是不是又皮癢了,老子的年紀比你爺爺的爺爺還要大上好幾輪呢,敢讓老子叫你老大,信不信老子讓你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一雙綠豆眼瞪得老大,咬牙切齒地字字吐出。
但很是可惜,它說的一大堆威脅之語,與嵐衍而言,都是屁話,簡單的說,便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毫無殺傷力。他微一歪腦袋,笑得尤為天真浪漫,“哎呀,白肉團當真是勇氣可嘉。”
“不過……莫要怪我不曾提醒過你,倘若你傷我分毫,嘖嘖,我真是不敢保證這些村民們會如何對待你。”說話間,他眯起了眼眸,上上下下,心情頗為愉悅地將白團的盛怒盡收眼底。
雖然說先前沐卿也曾高高在上地威脅過它,但與今時今日的情況是完全不同的,也因此此番感受與之
前亦是完全不同的。
即便是它有多麼地會美食,但士可殺不可辱,它雖只是一隻小小的倉鼠精,連個人形也無法幻化,而且經常為了騙吃騙喝而拋棄臉皮,但這不代表它沒有自尊心。
每個人都有自尊心,只是它的底線比較深,它一直是認為那是因為自個兒的脾氣好,但是今日,饒是它有多好的脾氣,亦是被他氣到似乎心肝脾肺腎都要炸出來了。
“老子才不稀罕!”它一把甩開他的手,力道之大,叫嵐衍不由心下一驚,順順利利地便被它給脫了開,毫不客氣地一腳將眼前礙眼的一盤蔬果給踹了開。
“嵐衍,你不要自以為所有人都圍著你轉。”忽而,它一本正經卻又莫名其妙地留下這麼一句,迅速便邁動著小腿,消失在了夜色茫茫之中。
原本他便只是本著玩笑之心,在他的眼裡,白團這廝便是一團棉花,無論你怎麼揍,它都能還原為原狀,所以他才會時時地想逗逗它,但……今日之言,他似乎是有些做過頭了。
它說不是說有人都會圍著他轉。不知何故,他只覺心口微微一滯,酸痠疼疼的,不算是痛,但卻怎麼也無法忽略。
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有這般的感受,又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有誰也曾與他說過這番話。
他情不自禁地皺起眉頭,想要憶起那很久之前的事,但只要他一往深處想,腦袋便像是要被撕成兩半一般,劇痛感叫他不由雙手捂住腦袋,緊緊咬住下唇。
原本在一旁載歌載舞的村民注意到他的異常,忙俯下身子,急切問道:“小衍,你怎麼了,是身子不舒服嗎?”
思緒被突如其來的聲響給打斷,那陣異常的疼痛感瞬間消散。他長舒了口氣,晃晃腦袋,緩緩放下手來,他扯了扯唇角,卻怎麼也扯不出笑容來,“大娘,我是不是很可惡?”
忽然便被這麼個莫名其妙,不知所云地問了個極為奇怪的問題,換做是誰都無法反應過來。大娘愣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