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東方不敗笑道:“大概是任大小姐好奇想來看看我,結果被我氣走了。無心插柳柳成蔭,看樣子用不了多久,教中便人盡皆知我對你因愛生恨,因愛成狂了。”
東方不敗笑著湊過來在她左右兩頰上各親了一親:“聽著這話,我倒有些左右為難了,盼著能在你心中有這般貴重,又盼在你心中沒有這般貴重。”他想了一想,又對左安之仔細叮囑道:“安安,為防隔牆有耳,過了今日我難得與你相會,來洛陽城便是為了對你說幾句話。你千萬記住好生照顧自己,萬不可讓任我行看出破綻。想他年紀不過三十出頭,略長我數歲,卻說要傳位於我。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他說了這話,看來早晚容不得我了,我也不會坐以待斃。我與他相爭,其實並無多少勝算,所以你此後定要處處小心,有事時可找曲洋幫忙。我若勝了,咱們從此就再也不必分離了。我若敗了,你將權柄交還給任我行,也可性命無憂。”他伸出雙臂,緊緊地將左安之抱在懷裡,無限依戀地在她柔軟的發上蹭了一蹭,才輕輕一推帳子後的牆壁,那牆壁便像門一般開啟了。他從中過去,回身深深地望了一眼,手臂一揮,牆壁便回覆了原樣。
摸摸被他親過的臉頰,左安之笑得溫柔又無奈,他所擔心的事,大抵是沒有機會出現的,但是聽著還是覺得心像是浸在了融化的蜂蜜裡一般,被柔和的,甜蜜的東西包圍。可是又有些說不出的酸澀在其中,在甜蜜之中這種感覺並不明顯,卻偶爾會冒出來揪一下她的心。
東方不敗左右為難,其實她又何嘗不是,說不清到底是希望命運變還是不變。
只要命運循著原來的軌道前行,那麼即使東方不敗這一次敗了,下一次也敗了,最終勝的那個也肯定不會是任我行。她所認識的東方不敗並不是從來不失敗,而是每次失敗之後,都沒有放棄過,都能夠爬起來重新開始。
可是等東方不敗最終坐上那個位置時,是否一切都會不變,真能像他說的那樣再不分離?
不對,左安之猛然一驚,將東方不敗說那一席話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她才從甜蜜中清醒過來。他話裡的意思,像是在交代遺言一樣,難道這麼快就要與任我行短兵相接了?之前的情勢並沒有這麼危急啊。可是東方不敗已經離開了,她有再多疑問也不能去問他,那樣也許會給他和自己都帶來更多危險。
在房中團團轉了半天,左安之還是決定將心中的焦躁按捺下來,靜觀其變。
* * *
東方不敗並沒有拋下左安之一行人自行回黑木崖,只是他不再像前幾日那樣刻意討好,左安之也像想通了一樣,不再對他冷嘲熱諷。他們兩個客客氣氣地保持距離,同行的人卻噤若寒蟬,生怕哪一個惱了,又像前幾日一樣鬧起來,倒黴的是他們這些當人手下的。所幸直至回到黑木崖,兩人也再未有過爭吵。
上了崖遣散了那些青龍堂的人,左安之回到了她新搬的小院,坐在椅中沉思。做戲就要做到底,快要到黑木崖的前三日,她便派了懷疑是任我行手下的兩個人快馬回去替她將東西都從東方不敗的院中搬出來,換了一處地方居住,只是任我行信不信就不得而知了。
“範長老,任教主請你過去。”左安之剛坐了片刻,便有紫衫侍者來請。她面無表情地跟著過去,到了殿中見十大長老竟已到得齊了,東方不敗也在其列,便默不作聲地坐到離他最遠的地方。
任我行眼光閃了一閃,笑道:“範長老,你與東方兄弟一向走得最近,如今莫不是生了誤會?自己人有什麼嫌隙不妨說出來,我為你們說合說合可好?”
左安之起身抱拳道:“多謝教主,只是我與東方長老有些私怨,決不涉及教中要務,不敢勞煩教主。”
“你既說是私怨,我也不好過問了,只是東方兄弟,你一個大男人,卻與小姑娘計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