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灼熱的嘴唇隨即不由分說地落下,將她來到口 的話捲走,舌尖探入她的口中,激狂地吮吻。
霎時春織的腦中一片空白,心中感受的只有靖軒強烈的吻,和先前無數溫柔的記憶。
“這是男人想做的第一件事……”一陣熱吻之後,靖軒氣息紊亂地警告春織,先前的兇暴銳減一半。
春織迷惑地瞅著他,不明白之前他為什麼生氣。就她看來,這舉動沒什麼不妥呀,他在靖家堡的時候不就常這 樣碰她?
“接下來,男人還會對你做這個……”不待她的眼眸呈現更多疑問,靖軒窒人的氣息又侵入她的呼吸,只不過 這回多了先前沒有的撫摸。
她不知道他幹麼鬆開她的外袍,探入她的單衣,但她覺得他的撫觸好輕、好柔,握住她豐胸的大手也不粗魯, 反倒蓄滿了四月的輕柔。
“然後……他還會再做這個……”接著,靖軒又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酥胸,隔著薄薄的單衣輕齧她高挺的蓓蕾 ,直到他的額際滿布薄汗。
“這就是男人會對女人做的事,懂了嗎?”他氣喘如牛,用盡全身的力氣忍住胯下的衝動,對著一臉茫然的春 織諄諄教誨。
“懂……懂了。”看他這麼努力,春織只好點頭。可說句實在話,她根本不懂他做的事有什麼不好,至少她就 挺舒服的。
“既然懂了,你還認為為了一件破袍子做這麼大的犧牲,是一件值得的事嗎?”
奮力平息呼吸的靖軒,很高興春織終於有知覺,未料春織竟又會錯意。
“值得呀!”若不是這件袍子,她也不會再見到靖軒,感受他的碰觸。
“而且,你說錯了哦!”春織邊說邊翻袍子。“這件缺胯袍一點都不破爛,它的織工很好,迴圈紋和對稱紋都 配合得恰到好處,不相信你看!”她將整件缺胯袍都翻給靖軒瞧,證明她可不是亂要東西,臉上掛滿了行家的 自信風采。
靖軒先是不敢置信地看著橫躺在春織手中的絲袍,後又將視線挪向春織充滿光采的臉,無法相信她居然一點悔 意都沒有。
她,不懂得他的用意,不懂得他的苦心。
她,可以為了一件袍子一路跟來妓院,並且告訴他,比起她手中的絲袍來,貞操不算什麼。
而他,受夠了這一切,受夠了總是屈居於織品之下的感覺。
如果他的情敵是個活人,他還可以要他站出來接受他的挑戰。可如今他的情敵竟是一塊沒有生命的布,這教他 找誰決鬥?教他如何承受這樣的結果?
他受夠了,再也無法忍受。“對!這真是一件了不起的袍子,它不破爛,破爛的是我的心!”他要撕爛它,讓 她也感受到和他一樣的痛苦。
“靖軒!”眼看著好不容易才得手的袍子,居然被靖軒撕成一 塊一塊,春織果然放聲尖叫。
“你不可以——”她想搶過他手中的袍子,卻教靖軒一把揮開。
“我愛做什麼都行,因為我已經受夠了!”他不只是揮開她的手,也推開她的人,整個人如同鬥敗的公雞一般 無力。
“罷了,我認輸。”他舉起右手做了個手勢,正式宣告投降。
“我無法瞭解你對織品的狂熱,也無法再欺騙自己只要耐心等候,總有一天你的眼中不會只看到那些無生命的東西,總會看見活生生的我,可實際上……”投降後的靖軒有太多的無奈,卻已經失去力氣把心中的感覺一一 訴盡,他累了。
這回春織當真嚇了一跳,靖軒卻已決定不再給她任何發言的機會。
“我要退婚,這次我是認真的。”他痛下決定,決心脫離這種疲累的日子。“我相信你也不會有什麼意見才對 ,反正你只會說好,我做什麼決定,對你又有什麼差別呢?”他半是自嘲半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