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大人問道,他的頭髮幾乎被完全剃光。只留下了腦後的一小部分頭髮,看上去。醜陋無比。
他是鮮卑族類的一大勢力,外人稱為‘禿髮鮮卑’的首領。
其手中控制的部族和牲畜以及戰鬥力。向來冠絕鮮卑全族。
這個部族,甚至曾經連續四代大人,執掌鮮卑部族的大權。
數十年前,才被新加入的所謂‘髡頭鮮卑’所奪去。
自然,他對‘髡頭鮮卑’的大人,可以說毫無好感。
但,在草原上就是這樣,只要還能湊合,不會有人選擇輕易的從族群中分離出去。
因為那意味著流離失所和最終滅族的悲慘下場。
這就是為什麼。所有歷史上從中國來到草原的人或者群體,最終都夷狄化了。
在這樣的世界,假如你不去適應它,那等待你的結局,唯有死亡。
“許諾?”丘可具抬頭看著這個禿髮鮮卑族的大人,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雖然夫子教導我:君子言必諾,行必果,但夫子還說過。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的思維和說話方式,還是一貫的癲狂。
但在這嘎仙洞裡,已沒有人敢輕視他這個瘋子。
去年夏天,黑山鮮卑的大人。就因為粗暴的打斷了這個瘋子的計劃,結果被他當眾斬殺,將頭顱割下來。掛在了這嘎仙洞的牆壁上,作為獻祭給祖先的祭品。
但。黑山鮮卑部族,卻連半聲不滿都沒有發出來。
因為這個瘋子居然提前就跟黑山鮮卑部族的幾個實力派渠帥結盟。最後,更是將一個他的盟友推上了大人的位置。
由此底定了丘可具的鮮卑部大人的地位,並且真正具備了威權。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將他看做一個普通的瘋子。
在鮮卑的貴族心裡,丘可具已經是一個可怕的瘋子。
如今,可沒有那個大人,願意成為黑山鮮卑大人第二。
天知道自己部族裡那些不甘屈居自己之下的渠帥,在私底下跟這個瘋子達成了怎樣的協議呢?
也正是那一次,鮮卑人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合縱連橫’。
丘可具卻根本不理會其他部族高層的臉色和神情,只是笑著道:“所以,作為夫子的好學生,我自然會遵循夫子的教導……再說——我是夷狄啊,言而無信,朝令夕改,正是我的本性!雖然我很想尊從夫子的教導,只是,奈何朽木不可雕也……”
看著聽得一頭霧水,完全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的其他鮮卑大人,丘可具自然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場面,他搖搖頭道:“還不明白嗎?我只是想從漢朝單于那裡騙點東西罷了,漢朝的匠人和技術以及工具,都是我鮮卑想要崛起所缺少的,但是,以其他手段,根本沒辦法得到這些東西,唯一可能的辦法,就只有去騙嘍!”
“騙?”其餘人紛紛面面相覷,覺得丘可具是真瘋了!
在草原上,部族之間雖然爾虞我詐,什麼詭計和手段都使得出來——只要能讓自己獲益。
但鮮少會有人敢欺騙那些實力比自己強的部族。
像是匈奴對鮮卑和烏恆的約束,匈奴人只是每年派人來催促一下,然後,鮮卑和烏恆就要乖乖的將自己辛苦勞動得來的牲畜、奴隸甚至戰士,乖乖送過去,稍微慢了一點,都要提心吊膽,唯恐惹惱匈奴。
至於匈奴單于庭每年興致來了的時候,嘴皮子上下一碰,增加或者減少某些貢品的數量,鮮卑與烏恆都必須全部滿足匈奴人的要求。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欺騙強者,等於自殺。
“也不算騙啦……”丘可具卻是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已經得到了天神的暗示,明年夏天,我將生病,因此,我打算讓禿髮鮮卑大人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