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抓各種野人。
然後,將他們高價賣到了臨邛。
要不是繡衣衛查出了這個事情。
周亞夫做夢也想不到,袁盎這個謙謙君子,天下矚目的道德楷模。
丟了節草後,居然能幹出這麼沒下限的事情。
因而,周亞夫毫不懷疑,等袁盎去了南越後。
他必定會學習陳嬌,將交趾以南叢林裡的野人,變成如同倭奴一般的免費勞動力。
只是……
這個事情,跟周亞夫是一毛錢關係也沒有。
在周亞夫這樣的傳統貴族眼中,夷狄蠻夷,等於兩條腿走路的野獸。
根本就沒有人權。
驕傲的中國士大夫貴族,甚至連正眼瞧瞧對方的興趣也沒有。更別提去關心愛護他們了。
沒看到現在,連向來高舉‘兼愛非攻’的旗號的墨家,都自動自覺的,給兼愛非攻,下了一個定義嗎?
唯中國之民,諸夏之族,才能享受兼愛非攻。
夷狄蠻子,有多遠死多遠。
而中國計程車大夫貴族們也確實能有這樣驕傲的底氣。
寰宇之中,方圓數萬裡。
已知世界內,大漢帝國,無論任何指標,都遠超一切競爭對手。
甚至連原先比較弱勢的武備和軍力,也在馬邑之戰後被重新整理。
於是,周邊異族,尤其是那些飲血茹毛,被髮文身,連文字都沒有的原始部族,在中國士大夫貴族眼裡,就跟螻蟻一樣,也就可以理解了。
儘管有些比較博愛的儒家士大夫在叫嚷要用道德去感化這些異族。
但很可惜,主流的學派和大臣們,都覺得,比起道德,還是刀槍或者大棒,感化速度更快一些。
周亞夫對這些觀點的爭論,毫不關心。
但他很關心袁盎這個老朋友。
周亞夫語重心長的對袁盎說道:“絲公,您是不是有些太過偏執了呢?”
袁盎聞言,沉默不語。
周亞夫嘆了口氣,道:“老丞相在,必不會為絲公之今日而喜!”
袁盎終於說道:“丞相言重了!”
話雖如此,但袁盎心裡明白。
他變成今天這樣,全是自己的好勝心和自尊心在作祟。
當然,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人被逼到一定程度,那裡還會管什麼原則不原則?
當年,孔子居於陳蔡之間,困厄飢苦。
於是,將原則拋棄的乾乾淨淨。
弟子送上豬肉,他不問豬肉是哪裡來的,抓過來就吃,弟子拿來衣服,他也不問衣服從何而來,接過來就穿。
這個黑材料,被墨翟寫在墨子之中,罵了一萬年。
但,依然沒有影響到孔子在歷史上的評價。
現在,袁盎的思維和立場,已經從偏向儒家,轉向了偏向法家。
尤其是行事手段。
袁盎認為,成功者不受聲討,失敗者註定被唾棄。
既然如此,那他自然會不擇手段,不惜一切。
原則、立場,仁義道德,等他能回到長安,騎到晁錯脖子上再說吧。
周亞夫見了,也知道,這個話題不能再深入下去了。
深入下去,恐怕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他這個丞相,在這個世界上的朋友,本就很少。
他實在不願意再失去一個。
於是,周亞夫換了一個話題,道:“絲公,此去南越,有兩件事情,請絲公留意!”
“請說!”袁盎點點頭,長出一口氣。
他也不願意跟周亞夫之間鬧矛盾。
畢竟,他現在能指望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