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青就知道蕭元一定有什麼不好讓別人聽到的話和她說。
她在臥室,她丈夫呂宏達就在她身邊,她看了看呂宏達:「方便,你有什麼就說吧。」
「是玉蓉的事。」蕭元把蔣老太怎麼逼著玉蓉去打工的事情說了一遍:「我把她帶出來了,她現在應該已經到了n市。」
事情說完了,蕭元就等著看蔣青說什麼。
他只是如實告之,至於蔣青要怎麼做,蕭元是不會管的。
她要照顧蕭玉蓉也罷,不照顧也罷,蕭元都不會怎麼著。
畢竟當年的事情蕭玉蓉無辜,蔣青更無辜,且蔣青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蔣青沉默了一會兒:「好,我知道了。」
她沒說要怎麼樣,蕭元嗯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
蔣青掛掉電話之後坐在床上默默流淚,呂宏達過去扶住她肩頭:「要不,咱們把孩子接來吧,再怎麼說那些事情也怪不到一個孩子頭上啊。」
蔣青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她抱著呂宏達的腰哭的悲痛欲絕,漸漸的,她哭的越來越大聲,到最後是嚎啕大哭。
呂宏達沒有勸,任由蔣青哭的聲嘶力竭。
等蔣青哭夠了,呂宏達給她拿了紙巾。
蔣青哽咽著擦了擦眼淚鼻涕:「阿元安頓好了就……我也知道她無辜,也覺得她可憐,可我真過不了心裡那一關,我不想見她。」
呂宏達又何嘗想見蕭玉蓉呢,那孩子就是梗在他們夫妻心頭的一根刺。
「這些年我連孃家都不回,我媽還有那個孩子我都不想見,說實在話,不管是蔣家的人還是蕭家的人,我都不願意見,也就是阿元我放心不下,我姐身體一直不是很好,阿元生下來很長時間都是我帶著的,我……」
蔣青有些說不下去。
呂宏達長嘆一聲:「這都是作的什麼孽啊。」
蔣青這些年心裡煎熬,她真的是很難受的。
害她的人是她的血脈至親,是她躲都躲不開的。
她想恨,可又不知道怎麼恨,但原諒也是不可能的,她不見那些人,就自我折磨。
呂宏達想到蔣青的遭遇,滿心的憐惜,以及對於蔣老太和蔣青姐姐的憤恨。
呂宏達和蔣青初中的時候是同桌,上了高中又是一個班,少年少女很容易處出感情來,兩個人也是,後頭倆人考大學也是考到了一起。
兩個小年輕想的很好,他們都商量好了,大學好好學習,大學畢業之後想辦法留在城裡,等找到工作就結婚。
只是,兩個人都沒想到蔣青會遇到那種事情,會遇到那麼糟心的自私自利讓人噁心的親人。
蔣青的姐姐蔣紅讀完高中沒考上大學,歲數到了就嫁給蕭書嵐。
蕭家人能幹,蕭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學過木工,還幹過泥瓦匠,後頭自己拉了人包工程,也掙了不少錢。
蕭書嵐比老爺子更能幹,他也是讀了高中就沒再上學,高中畢業就跟著老爺子幹工程。
他比老爺子膽大,不像老爺子只包工程,他不但包工程,還敢買地皮建房子,他不只搞房地產,還搞農產品加工,還弄了好幾個廠子。
那個時候蕭書嵐意氣風發,光是跟著他幹工程的人就有上百人,掙的錢自然也多了去了。
他看上了蔣紅,雖然蔣家的條件不好,但蕭書嵐也不在意這個,和蕭紅談了一段時間就備了厚禮託人去蔣家提親,等娶了蔣紅,夫妻倆感情一直也特別好。
蔣紅嫁給蕭書嵐沒多久就懷孕了,第二年生下蕭元。
因著生蕭元的時候難產,蔣紅的身體就有點不好。
她月子裡正好蔣老太傷了腿,就讓蔣青過去伺侯月子,後頭蔣青想著蔣紅身體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