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旁的地方,到可以叫皇城司尋個由頭包圍起來,不再叫安念之有所準備,得以逃脫。可若是這裡,便是皇城司也不能輕舉妄動。
這高牆築起的院子不是旁的,正是臨安備給他國使者的官驛。官驛中此時住了西夏和金國的使者。
如今天朝和西夏,金國關係微妙,皇帝覺得每年向金國交歲幣,保一方安逸已經很好了,絕不想因為一點小事就惹得金國不快。
所以皇城司是絕對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包圍官驛的,不管官驛裡藏了誰。
“噓……”煙雨衝靈兒和宣紹比了噤聲的手勢,將身子半倚在高牆上,極盡可能的放出自己的聽力,奮力的聽著官驛裡一絲一毫的動靜。
因這官驛是專門給他國使者修建,所以修的十分寬敞,未避免不同國家的使者同住一個屋簷下,朝夕相處發生什麼不愉快,官驛中是隔開了一個一個獨立的小院落的。
煙雨額上很快滲出細汗,面色也微微發白。
宣紹想要阻止她,卻被她抬手攔住。
既然已經知道她要尋的母親的心很有可能就在這裡,她便是費力確定一下又有何妨?
忽而一聲細微的掙扎聲落入煙雨豎起的耳朵裡。
“你放了我!”
“快吃,別那麼多廢話!”
“我不吃……唔……”
煙雨瞪大了眼睛,她確信自己沒有聽錯,那掙扎的聲音正是穆青青的。
穆青青還活著,說明母親的心應該還在安念之的手中。
他還沒有做出那荒唐的事情。
“在裡面。”煙雨低聲說道。
她起身離開倚著的牆壁,抬頭看了看那高高的圍牆,“怎麼辦?我聽到穆青青的聲音了,另一個人應該就是安念之。現在怎麼辦?”
宣紹握住煙雨的手,“你別急,如今正是大白天,我們不能貿然進入官驛,便是硬闖進去,讓安念之有了防備,也會溜之大吉。”
“那怎麼辦?就這麼幹等著麼?現在穆青青還活著,但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會……”煙雨已經急得氣息都亂了。
宣紹雙手握住她的手,“你別慌,別亂。待晚上,晚上你好生等在家中,我帶人悄悄潛入,夜間不易被人發覺,可以不驚動西夏和金國的使者,尋到安念之,奪回母親的心,好麼?”
煙雨緊緊的盯著宣紹,知道他說的辦法已經是最穩妥的辦法,可是還要讓她等著,等到晚上,天知道,她是多麼急切,她一刻也不想等。
尋了這麼久,今日終於尋到安念之藏身之地,她恨不得立時衝進去,奪回母親的心,好讓母親能夠完完全全安然的下葬,再也不必將屍身痛苦的駐留在這世間。
可她抬眼便看到宣紹專注而關切的視線,觸到他手心的熱度,她知道,自己在這裡,非但幫不上宣紹什麼,反而只能讓他分心。安念之功夫深不可測,當初在泉州的時候,也曾見識過。宣紹不分心亦不知是不是他的對手,如果再有自己在場,只能像當初一樣的拖累宣紹。
她點點頭,“你找來官驛的圖紙,我告訴你他大概藏在什麼位置,這樣,也能省些功夫。”
宣紹見她能說出這話來,知道她心中已經多少平靜下來,放心的點點頭,兩人牽著靈兒的手,緩步出了巷子,坐上了馬車,往宣府而去。
馬車上,靈兒一直等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定定的看著煙雨。
煙雨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不斷的告誡自己,越是到這種時候,越是要冷靜,不能急躁。
抬眼遇上靈兒清澈的眼神,她揚起一個微笑,“靈兒看什麼?”
“我以為,只有我沒有母親了,很可憐。原來少夫人您也沒有母親了……還……母親的屍身還被人偷去了心……”靈兒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