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坐在這裡研究案情?”
許詡微窘:“行為分析一直強調被害人分析,我想嘗試。”
季白看她一眼:膽子還真大啊。
——季白已經有了結論,沒有繼續逗留的必要。但她來了,自然不同了。離天亮還有很久,季白說:“你看吧。我等你一起下山。”
許詡點頭,倒是不繼續坐在地上扮屍體了,開始在客廳裡四處溜達觀察:空調、凌亂的茶几、窗戶……正站在微波爐前端詳,忽然感覺身旁一股微熱的氣息。側眸一看,季白不知何時站在她身旁,也看著微波爐。
“有什麼發現?”他沉聲問。
許詡答:“還在看。”
他就不吭聲了。許詡又開啟櫥櫃檢視,可那股溫熱的氣息彷彿如影隨形,季白也跟了過來。
許詡本來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可她抬頭看的時候,他也抬頭看,她本來還在看櫥櫃裡的東西,可目光只要稍稍一偏,就看到他英俊的側臉。然後腦子裡猛的就想起昨晚,他在夜色火光裡,淡淡含笑偏下頭的樣子。
許詡默了片刻,轉頭看著他:“師父,我們能不能分開勘探現場?”
季白倒不是想騷擾她,左右無事,原來打算看看她的表現,或許再指點指點。聞言有些詫異:“為什麼?”
許詡:“我需要靜下來,不喜歡旁邊有人。”
季白倒也無所謂,轉身找了把離陳屍點足夠遠的椅子,坐下等。
等著等著,發現遠觀其實是一種樂趣。看著小傢伙蹙眉低頭,左晃晃,右蹲蹲,斯斯文文卻又幹勁十足的模樣,是一種靈氣婉轉的賞心悅目。
這時許詡正站在正對門廳的一角,渾身抖了一下,下意識抱緊雙臂。
子夜是比之前要冷很多,加之天氣陰沉,因為希望把對現場的破壞降到最小,所以也不能開空調。季白看著她的模樣,起身走過去。
許詡還搓著手臂,腳步聲漸近,肩膀一沉。轉頭一看,季白只穿了件薄毛衣站在身旁,外套搭在了她身上。
“謝謝,不用。”許詡想脫下來。
季白:“別客氣了,感冒了明天怎麼查案?”不過,看著小小的她被自己的衣服裹住,倒叫他心底莫名有點癢。
許詡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真的不用,我不習慣穿別人衣服。”把衣服脫下來遞給他。
季白掃一眼她淡定的容顏,接過外套,笑笑:“嫌師父髒?”
許詡頓時有點自責,答:“當然不是。”
這衣服上都是他身上那種溫熱的氣息,雖然沒有汗味,也沒有難聞的味道,但讓她無緣無故有點焦躁——她將此理解為不適應。事實上,她的確從來沒穿過別人的衣服,除了哥哥。
她的表情非常誠懇,臉也有點發紅。小小的人,肩膀微微的縮在站在他跟前,一臂之遙。
季白心頭就這麼一動,慢慢的開口:“你不穿我的衣服,我也不能讓你冷著。還有一個辦法。”
說這話時,季白是有那麼一點點衝動的。孤山、黑夜、空屋,他的女人冷得發抖,抱一抱,多好。雖然這樣有點超出他的計劃,估計也超出她的承受力。但季白其實心底又隱隱有自負,他有那麼一點篤定,許詡可能不會拒絕他;他的條件也算不錯,就算她對他還沒有生出情意,考慮之後,應該也會願意嘗試相處。
他眸色深深的望著她,想到將她抱入懷裡的感覺,心頭竟像快速淌過一陣暖流。
她也望著他,黑眸湛湛,淡淡微笑:“對,還有一個辦法。”
四目凝視。
許詡已經原地蹦了一下。
“跳跳就沒事,不冷了。放心。”她一邊解釋,一邊又跳了兩下。因為兩人經常一起運動,她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