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不是朕的呢?”
此刻外面只有韓石頭,連楊玄都站得遠遠的。
皇帝緩緩而行。
一個牌位孤零零的在那裡。
韓石頭看了一眼就低下頭。
眼底深處, 那滔天的恨意驟然爆發,隨即隱沒。
皇帝看著這個神主有些出神。
楊玄已經看到了那個神主,他覺得渾身都在顫抖,但實際上一點都沒有。
他覺得鼻子有些發酸,眼眶發熱,莫名其妙的一種情緒讓自己想流淚。
他全神貫注的聽著。
但只是聽到了零碎的詞句。
“你可恨朕?”
皇帝笑了笑。
“阿耶登基,給了你廟號為義宗, 可朕登基後卻取消了。朕在想,既然阿翁覺著你孝順,何不如繼續用阿翁給的孝敬皇帝這個諡號。”
皇帝看著孝敬皇帝的神主微笑著。
“你的兒孫朕還留著幾個,不為什麼, 只是想看看當年如日中天的你,如今兒孫卻活的如同鵪鶉。朕看著……歡喜!”
韓石頭眸色平靜。
“你的兒孫還在,朕的兒孫也在。到了今日,朕突然在想,大唐立國至此,每位帝王的第一任太子有幾個得了善終?”
楊玄聽到了善終二字。
善終……老狗,你還想善終?
他不知道那杯毒酒的背後究竟是發生了些什麼。但從楊略,怡娘,曹穎等人對偽帝的反應來看,若是討逆成功,偽帝能被一刀殺了就算是他祖上積德。不,是他自己積德。
這是最後一個神主,另一側空蕩蕩的。
下一位就該是此刻在宮中活的和一條狗般的太上皇李元了。
皇帝出了太廟,回到了他的梨園。
楊玄半道回了東宮。
梨園,貴妃慵懶無力的躺在榻上, 兩個宮女正在為她揉捏肩頭。
天氣熱了,貴妃體態豐腴,出的汗帶著油脂,揉捏起來很困難,手稍微用力就打滑。
兩個宮女揉的滿頭大汗。
“陛下。”
皇帝進來了,貴妃想起身,被他輕輕按住,“不用管朕。”
皇帝跪坐在案几前,貴妃還是起來了,披著薄紗過來,跪坐在他的身側,“臣妾編了幾曲舞蹈,陛下可想看看?”
皇帝笑道:“什麼格調的?”
貴妃飛快的眨眨眼,俏皮的道:“快活的。”
皇帝搖頭,“朕今日卻想看看金戈鐵馬!”
隨即貴妃起身,再披戎裝。
一曲罷,貴妃渾身溼透。
皇帝破天荒的沒有鼻息咻咻,淡淡道:“好!”
貴妃被人扶起來,有人幫著解衣,有人幫著擦汗,一通忙碌。
“鴻雁。”
“二郎。”
皇帝看著她,“太子最近有些蠢蠢欲動。”
貴妃毫不猶豫的道:“二郎自己處置。”
皇帝笑了笑,“你不心疼?”
貴妃隨即跪下,“陛下……”
皇帝笑道:“朕只是隨口一說,扶起來。”
兩個宮人過去扶起貴妃。
貴妃眼中含淚,“陛下,臣妾萬萬沒有那等想法。”
“朕知曉。”皇帝笑道:“太子重病,你說朕該不該去看看?”
貴妃搖頭。
“太子寢宮後面此刻伏有甲士,正在等著朕前去探視。”皇帝手中握著一塊玉佩,隨手丟在案几上。
“鴻雁,你說朕是該留他一命,還是處置了。”
貴妃垂首,白膩的脖頸顫抖著,“臣妾不敢幹涉此事。”
皇帝把手擱在貴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