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他能長命百歲,可對於曾經的神靈而言,那樣的日子,生不如死。”
他看著赫連燕,“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赫連燕垂眸,默唸著:“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是了,懷恩乃是可汗,變成一個草原惡少,這便是由奢入儉難,生不如死啊!”
她看著楊玄,輕聲道:“你怎麼出口就是發人深省的名句呢?”
“紮營!”
楊玄舉起手。
隨即大軍止步。
前方能看到斥候活躍的身影,偶爾也能看到敵軍的斥候,隨即被驅逐。
楊玄走上了一個小土包,看著遠方。
遠方看不到王庭,只能看到西下的太陽,以及邊上的幾朵雲彩。
地平線上不時能看到黑點閃動,那是斥候在廝殺。
“子泰!”
衛王和李晗上來了。
“何時決戰?”
“我也不知。”楊玄回身道:“還得看懷恩的姿態,若是固守,那麼此戰有的打。”
“他若是固守,勝負如何?”
“他若是固守,必敗!”
“這般自信?”
“固守便是步卒,論步卒,我陳州軍能教他做人。”
“使君。”幾個斥候回來,渾身血淋淋的。
“敵軍出動了?”楊玄問道。
“使君,敵軍出動了數千精銳。”
“這是戰前的姿態,大王。”
楊玄看著衛王,“我給大王五百騎!”
衛王眼中閃爍著火焰般的光芒,“不勝,本王不歸!”
衛王策馬,帶著五百騎出發了。
李晗跟隨,“我去做智囊!”
楊玄告誡道:“別再被抓了。”
李晗一個哆嗦,猶豫了一下,“有衛王在。”
衛王殺紅眼了,壓根就顧不上你。
韓紀含笑上來,“郎君讓衛王領軍廝殺,這是想示好?”
屠裳說道:“畢竟是皇子,示好他,以後也少些麻煩。再說了,若是衛王能成功,這便是善緣。”
赫連燕也覺得是這樣,“都說衛王不可能入主東宮,當初皇叔也是如此,知情人都說他遲早會死於皇帝的猜忌之下,可如今他卻坐在東宮中。”
楊玄回身,“我只是想使喚他。”
韓紀:“……”
楊玄拍拍他的肩膀,“使喚皇子的感覺,真爽!”
赫連燕,“……”
看著他走下小坡,韓紀撫須微笑,“郎君偶爾率性,更讓人歡喜。”
屠裳點頭,“那等肅然的主公雖說威嚴,卻讓下面的人心中不安。郎君這等,正好。”
“不就是尷尬嗎?何必說這些。”
赫連燕出言譏諷。
韓紀淡淡的道:“赫連娘子原先在皇叔手下頗為得用,為何跟了郎君?”
二姓家奴!
屠裳乾咳一聲,覺得韓紀毒舌了些。
就怕赫連燕翻臉。
赫連燕負責的是隱秘事,具體什麼事兒也未曾公佈,只對楊玄負責。
屠裳隱隱約約的覺得應當是密諜般的事兒,就如同是鏡臺或是鷹衛。
這樣的女人就該敬而遠之。
韓紀此刻出言譏諷固然痛快,赫連燕惱羞成怒之下,難免以後會給他穿小鞋。
赫連燕緩緩走下去。
“因為郎君俊美!”
韓紀:“……”
皇叔痴肥,看著毀眼睛。郎君俊美,每日見了賞心悅目,老孃自然願意跟著郎君。
關你屁事!
包冬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