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北疆,不是陳州。
在陳州他就是土皇帝,但北疆卻不同,豪族多。那些豪族和長安的關係千絲萬縷,彼此之間的關係也錯綜複雜。動一個,弄不好就是動一窩。
很麻煩。
“廖副使若是接任節度使,自然不會管那些事,郎君接任副使,那便是郎君的職責,他們這是想看看郎君的態度。”
“轉彎抹角,我不喜。”
楊玄覺得一股酸水在胸腹處翻湧,難受,就把餅子放下,喝了一口湯,“不吃了。”
他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姜鶴兒在邊上看著。
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臉紅。
“去節度使府!”
大戰在即,他這個地方刺史每日都得去報到。
出了住所,外面幾個虯龍衛點頭,示意沒有問題。
出了巷子,外面一下嘈雜起來。
臨安商業繁茂,相比之下,桃縣還是差些意思。
但,白紙才好作畫啊!
楊玄琢磨著以後該如何提振北疆經濟,又想著和長安戶部的關係。
此戰若是獲勝,戶部定然會給北疆下絆子,剋扣錢糧。
若是敗,那就不用說了,北疆都沒了,長安那些貴人們怕是要瑟瑟發抖,顧不上內鬥。
也不會,楊玄想到了另一個世界的宋明,哪怕是到了要亡國的時候,那些臣子依舊內鬥不休。
家與國,私與公。滿嘴仁義道德,背地裡乾的卻是男盜女娼的事兒。
楊松成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但外界卻把他吹噓成了君子如玉。
“缺什麼,補什麼!”
楊玄搖頭。
被反剪雙手的謝謝就在隊伍的最後面,繩子的另一頭在一個護衛的手中。
楊使君果然是個信人吶……交代後,謝謝擔心自己依舊會被弄死,沒想到楊老闆卻一言九鼎,說是把他交給桃縣的不良人。
潛入私宅,少不得要進去一段時間,但只要不被流放到太平,謝謝就覺得不是事。
他看到邊上走出來一個婦人。
婦人竄了出來,瞬間,楊玄的身前就多了個虯龍衛。
身材魁梧的虯龍衛,把楊玄結結實實的擋在了身後。
婦人噗通跪下,喊道:“楊使君,你還我夫君的命來!”
“讓開!”
虯龍衛確定婦人沒危險,這才讓開。
“你夫君是誰?”楊玄問道。
大清早就有瓜,那些行人紛紛圍攏過來。
婦人抬頭,一張平庸的臉,臉上的肉有些多,肌膚一些病態的白,“我夫君陳玉,本是王氏的幫工,那一日楊使君領軍殺進了王家,卻殺了我夫君……
我夫君何辜?卻被如狼似虎的陳州軍給殺了!求楊使君給奴一個公道!”
楊玄右手按著小腹,覺得有些難受,姜鶴兒在身後低聲道:“上次郎君在桃縣的事,王氏私通北遼,早就被黃相公他們發現了,令郎君立威……”
“想起來了。”楊玄點頭,“那一日我領軍進了王家,但我記得,那一日並未殺一人。”
婦人說道:“小人的夫君就死於使君麾下之手。”
烏達過來,“主人,那日有人在書房外堵著,兄弟們出手重傷了他,事後就不知道了。”
婦人嚎哭,“你等說是書房就是書房嗎?你等說是重創就是重創嗎?那一日,奴聽到有陳州軍軍士說,來桃縣殺人真是舒爽,若是使君為節度使,我等豈不是能肆意而為……”
這話說的,不是扣帽子嗎?
“陳州軍軍紀森嚴,從未有肆意而為的時候,你這婦人開口便是栽贓……”
楊玄冷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