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們一群豕別把我拉進去。
寧雅韻乾笑一聲,“一日為豕。”
周寧柳眉倒豎,寧雅韻抱著阿梁,嗖的一下,消失了。
一路出城,城外有錦衣衛在等候。
“那些人在何處?”寧雅韻問道。
“就在西北方向九里,叫做麻荒村。”
寧雅韻頷首,抱著阿梁,“走,咱爺倆去看看。”
“看!”
阿梁興奮的叫嚷。
地面積雪頗厚,這等氣候下,絕大部分人都不會出門,縮在家裡和村子裡。
麻荒村規模不小,共有數百戶人家,加起來幾千人口。
換做是大唐剛立國那等時候,幾千人口,幾乎就是一個縣城的人口規模。
雪覆蓋著大地,村子裡清理出了一條通往村口的道路,除此之外,整個天地都是白茫茫一片。
村子裡有一片空地,往常有啥大事的時候,村正孔虎就會召集人在此宣告。
此刻,這片空地上圍滿了人。
人人抬著頭,目光灼熱,呼吸急促。
所有視線都投向了前方的木臺子。
這是一個臨時搭建的木臺子,一尊神像擺放在案几上。
神像看著頗為猙獰,武將打扮,雙手握著鼓槌,身前一面大鼓,彷彿是在敲打大鼓,催促麾下奮進。
十餘青衫男子圍著神像跪坐著,嘴裡唸誦著經文。
這唸誦聲很低,但每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的,彷彿是有人在你的耳邊低語。
木臺子的前方,兩個中年男子左右分開,垂眸站著,彷彿在入定,又彷彿是在和神靈溝通些什麼。
二人嘴巴微動,微不可查的在交談。
“老馬,這筆買賣,看來,值當了。”左邊清瘦男子說道。
“建雲觀說這裡乃是窮山惡水之地,窮山惡水之地的百姓多愚昧,正好傳教。
哎!老鄧,這次老夫給了一半身家的好處,才得了來此傳教的機會。
你窮的兩袖清風,是如何說動了上面?”右邊的老馬輕聲道。
老馬叫做馬瑾言,老鄧叫做鄧丹,二人來自於一個叫做震晁山的地方。
前陣子有震晁山內部選拔一些人來北疆,名為傳教,實則是玩鼓動百姓鬧事的一套。這本是苦差事,可架不住建雲觀來人說,事成之後,參加的人,此後修煉的物資建雲觀管了。
嘖嘖嘖!
震晁山本就是建雲觀的附庸,加上這等豐厚的好處,引得眾人趨之若鶩。
馬瑾言拿出了一半身家賄賂,這才得了機會。
鄧丹苦笑,“老夫簽了欠條。”
“你還真行。”馬瑾言笑道。
鄧丹干咳一聲,“建雲觀有高人,說北疆今明兩年怕是會有天災。有天災便是我等的用武之地。老馬,要抓緊了,把這些百姓鼓動起來。”
“老夫知曉。”馬瑾言說道:“楊玄剛接掌北疆不久,立足未穩,民心也未曾徹底歸附,趁著這個機會出手最好。錯過了,風險太大。”
“這大雪便是機會,看,還在下。”
“老鄧,派人去村口看看。”
“你擔心什麼?”
“那楊狗畢竟是名將,老夫擔心他出動軍隊。”
“你這個蠢貨,軍隊來了,那動靜多大?”
“也是。”
“別擔心,這等時候當地官吏哪會出門?等雪停了,咱們也就走了,換地方傳教去。
楊狗是名將,可這是天災,別說是名將,帝王面對這等天災都只能下罪己詔,懇請神靈護佑。”
“哎!老鄧,你說說,這帝王祈求神靈可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