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勢朝著不遠處的山脈衝去。
他在飛掠中回頭看了一眼,長笑道:“走了!”
這一眼也掃過了楊玄。
楊略從不是多話的人,更不可能和敵人囉嗦。
他這是讓我走!
去長安!
楊玄蹲在那裡瑟瑟發抖,他此刻最好是快速奔逃,以免被滅口。可他不放心楊略,雖說無法跟上去,但他想留在這裡,看著楊略平安消失在山中。至於被滅口……他看了一眼那兩個男子,心中轉動著如何裝可憐逃過一劫的念頭。
兩個男子緊追不捨,很快消失在山中。
剩下一個男子躺在距離楊玄二十餘步的地方,雙手骨折,胸骨看樣子也斷了不少,可男子白皙的臉上卻只是多了些惱火,彷彿這點傷只是尋常。他深吸一口氣,“少年,扶我起來,有你的造化。”
楊玄抬眸,有些惶然,又有些茫然,幾次呼喚後才一步一拖拉的過去。
男子四十餘歲,微笑道:“來。”
這個少年是目擊者,而他們追殺楊略之事不可外傳。若是被傳出去,鏡臺那位陰狠的獨眼龍能把他們撕成碎片。
男子的眸中隱含冷意,嘴角帶著微笑,彷彿在看著一頭純良的羔羊朝著自己走來。
楊玄吸吸鼻子近前,伸手去扶他。
男子的右腳微微抬起,只需動一下,他保證眼前少年的臟腑將會變成肉糜,而外表看不出任何痕跡。
他微微一笑,彷彿是神靈準備踩死一隻螞蟻般的淡然。
突然他感到右臂微微刺痛,他蹙眉,“莫要扶著這裡……咦!”
他剛想動腳,突然覺得渾身發麻,一股寒意從右臂刺痛處飛速瀰漫開來。
他張開嘴……
“你……”
楊玄鬆開手,退後幾步,手握柴刀,看向男子的目光彷彿是看向自己的獵物,低聲道:“這是山中最毒的毒蛇的毒液,加上七種毒素配置而成,見血封喉。被毒殺的野獸看著就像是被凍死一般,不過皮毛卻能完美的留下來。”
“毒藥只剩下了一點。”他很遺憾的道:“熊羆中一下,頃刻間便會斃命,可你竟然還能說話,真是高人。可惜你的皮毛不值錢。”
男子面色劇變,他身手出色,可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栽在一個鄉村少年的手中。
少年轉身離去。
這個少年怎麼知曉我要殺他?而且一個十多歲的少年不該是在父母的羽翼下憧憬這個世界嗎?怎麼會弄什麼毒藥,更遑論什麼最毒的毒蛇,那很危險的好不好……男子張開嘴,嗬嗬有聲,“你是……”
少年沒回頭,卻昂著首。他覺得自己為楊略除去了一個大敵,得意的道:
“我叫楊玄!對了,別想著把我的名字刻在地上,不信你試試。”
男子的手指頭在地上動著,他發誓自己寫出了楊玄二字。
可他的手指頭只是在微不可查的顫動,地上什麼都沒有。
只有一隻小螞蟻直立而起,衝著天空張牙舞爪……
漸行漸遠的少年躍起,衝著天空揮拳。
“我要去長安啦!”
……
兩日後,楊玄和楊定夫婦大吵一場,隨即帶著包袱消失。
張啟元帶著人上門,呵斥了楊定夫婦。
“三郎為楊家掙了五年的錢,還不知足?竟然趕走了他,你二人的慈心都餵了狗嗎?”
楊定夫婦自然不敢說楊玄不是自己的兒子。當初他們的老三週歲病逝,而楊略恰好帶著楊玄出現。兩千錢,加上每年五百錢的條件,讓楊定夫婦從喪子之痛中走了出來。
大唐民風彪悍,村民們早就看不慣他一家子虐待楊玄,知曉了真相,他一家子就別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