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下首,笑著介紹瓦謝部最近的情況。
赫連春原先也是個濃眉大眼的俊朗男子,痴肥之後,一雙大眼就變成了眯眯眼。此刻他眯著眼,看似神遊於外。
“……瓦謝部對大遼忠心耿耿……”
赫連春輕哼一聲,華卓止住了尬吹。
“忠心耿耿啊!”
“是。”
赫連春淡淡的道:“上個月有人潛入潭州,殺了兩個牧民,誰幹的?”
華卓堆笑道:“是幾個膽大包天的蠢貨乾的,我當即砍了他們的腦袋,送到了潭州。皇叔沒看到嗎?”
幾個軍士喝多了,窮瘋了,就衝進潭州去劫掠了幾個牧民,順帶殺人。皇叔是個慈善人,自然怒不可遏,當即令人來索要兇犯。
那幾個蠢貨的腦袋在邊境地帶的大樹上早已乾癟,可赫連春今日卻舊事重提,讓人不解。
赫連春挪動了一下身體,愜意的嘆息道:“他們的將領何在?本王看看。”
華卓眼皮子跳了一下。
“嗯!”赫連春彷彿是鼻子不舒服,輕哼一聲。
“快去!”華卓令人去召喚。
少頃,一個將領走了進來。
“就是他。”華卓指著將領喝罵,“你的麾下闖入潭州殺人,今日皇叔在此,還不請罪?”
被喝罵一頓最好,但華卓擔心赫連春要立威,會令人責打將領一頓,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他心中各種念頭轉動,神色卻格外平靜。
這裡是瓦謝部,赫連春只是個外來人。可這位外來人此刻不但坐在主位,還頤指氣使。
將領跪下,眼中有屈辱之色。
周圍的人皆是如此。
赫連春的眯眯眼緩緩看向眾人。
北遼強大,赫連春真要起兵攻打瓦謝部,瓦謝部最好的法子就是換個地方放羊
譬如說地底下。
那些屈辱都消散了。
有人笑道:“大遼強盛,皇叔能執掌邊境之地,可見深得陛下信重啊!”
拳頭才是真理,此刻這個道理赤果果的在大帳內彰顯出來。
赫連春緩緩說道:“本王出發前,那些死難牧民的親眷攔路嚎哭,失去親人只是苦痛,失去家中男丁卻會餓死人,華卓……”
這是敲竹槓啊!
華卓心中在滴血,笑道:“如此,我這裡出五百頭羊,五十頭牛。”
“嗯!”赫連春淡淡道:“養不活!”
特麼的……這些還養不活那幾家人?
而且當時那幾個蠢貨下手狠毒,直接把那幾家人都殺光了。
此刻哪裡來的親眷?
牧民都是聚集而居,分家後就自己過自己的。
華卓深吸一口氣,“是,如此,一千頭羊。”
赫連春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奶酒,蹙眉。
“太甜,讓本王想到了血腥味。”
他的身後站著一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
人影閃動。
小老頭已經到了將領的身前。
一掌拍在將領的頭頂上。
呯!
將領緩緩抬頭。
整張臉都變成了青紫色。
噗!
一口血噴的漫天都是。
嘭!
將領倒在華卓的身前,一雙眼珠子瞪出了眼眶,鮮血溢位。
小老頭已經回到了赫連春的身後,依舊是不打眼的模樣。
大帳內鴉雀無聲。
直至腳步聲在外面傳來。
“可汗,斥候來報,陳州那邊來人了,說是太平縣縣令楊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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