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動靜。
“呯!”
這是花瓶破碎的聲音,先前幾個內侍商議,準備把花瓶砸在新來的這位太子中允的身上,打溼文書。
至於貴妃,梁靖進宮時曾在貴妃那裡談及楊玄,說此人不識抬舉,賤人!
楊玄從貴妃的救命恩人,變成了對頭……
但即便是如此,內侍們依舊調整了動手的級別,沒有給楊玄上大餐。
打溼文書,呵斥少不了,更要緊的是,皇帝可以順勢呵斥太子輕浮……祈福文書都保管不善,你還能做什麼?
從楊玄到內侍們,所有人都是這對父子鬥法的工具。
韓石頭嘴角緊抿,看著裡面皇帝的身影,眼中利芒閃過。
老狗!
“啊!”
身後傳來了慘叫聲。
小郎君動手了?
韓石頭心中一緊。
哪怕是呵斥內侍也好,動手就錯了!
皇帝身邊的人,哪怕是阿貓阿狗,太子那邊的人都得敬著。這方面太子做的頗好,見到他竟然主動行禮,口稱:二兄。
小郎君畢竟太年輕,年輕氣盛,罷了,咱去看看。
韓石頭回身。
楊玄站在那裡,右側褲子大腿處不知被什麼撕開了一條縫,鮮血就從那條縫隙中不斷流淌下來……
幾個內侍呆若木雞站在邊上,其中一人還保持著扔東西的姿態。
“何事?”
韓石頭喝道。
內侍們紛紛看向他。
楊玄右手發力,小石子變成了碎屑,他鬆開手,碎屑緩緩落在了腳邊。
他抬頭,指著扔花瓶的內侍,平靜的道:“此人用花瓶砸了下官。”他再指指自己身側的內侍,“此人拿著碎瓷片,劃了下官大腿。”
他身邊的內侍面色漲紅,“韓少監,他撒謊!”
扔花瓶的內侍結結巴巴的道:“咱只是……他這是汙衊!”
一群蠢貨!
韓石頭走了過來。
楊玄的身上溼漉漉的,右腿依舊在流血。他的眼皮子微微跳了幾下,顯然是在忍痛。
“誰?”韓石頭問道。
佈置好的坑楊玄踩了,但好像這些蠢貨出了岔子。
拿花瓶的內侍此刻滿腦子都是懵的,他不知道楊玄的右腿是咋回事。他甚至看了楊玄身邊的內侍一眼,心想難道真是這個蠢貨劃的?
“少監,咱不知道啊!”
另一個內侍下意識的道:“他撞破了花瓶,碎片劃傷的。”
韓石頭看著他,淡淡道:“滾!”
花瓶撞破沒問題,但撞破的碎瓷片竟然能劃破褲子,更是能在大腿上劃出這麼深的傷口……你那花瓶是帶著內息砸過去的吧?
楊玄左手揹負在身後,此刻拿出來,文書完好無損。
“這是殿下的祈福文書,還請轉交。”
韓石頭接過,“咱知曉。你的腿……”
楊玄微笑,“不礙事。”
他對幾個內侍頷首,緩緩轉身走了。
剛開始他還能保持正常的步行姿態,十餘步後,右腿就漸漸被拖著前行。
他就這麼一瘸一拐的緩緩消失在眾人的視線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