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搖頭,“潭州一旦發兵攻打三大部,陳州就會順勢出手,與三大部聯手……到了那時,局勢更為險惡。”
“這竟然是一環扣一環嗎?”孫玉腦子都想痛了,“可有解決之道?”
“有。”
“是什麼?”
“陳州換一個蠢貨來接任刺史。”
“現在不是來了個新人嗎?”
“是啊!不過此人不蠢,此次我也想試試他,若是他看不透這些,回頭就把三大部滅了。”
“那不如殺了他!”
“殺一個刺史何用?殺了他還有別駕司馬,隨即再任命一個刺史就是了。”
赫連春起身,俯身親親孩子,“早些睡。”
“嗯。”
赫連春出了帳篷,柳松正在外面散步。
“天氣不錯。”赫連春負手看著蒼穹。
“是啊!”柳松笑道。
赫連春淡淡的道:“殺人的好天氣!”
第二日中午,一騎進了營地。
“皇叔何在?”
來人是個軍士。
“皇叔在帳內。”
到了大帳外,有人進去請示。
赫連春和麾下文武正在議事。
“皇叔,緊急事務。”
赫連春蹙眉,“什麼事如此緊急?讓他進來。”
軍士進來,跪下,惶然道:“皇叔,使者……使者死了。”
“什麼?”赫連春身體一震。
使者就剩下了一個頭顱,看著死不瞑目的樣子,而且頭顱還有些古怪。
一個官員上前,伸手在人頭的臉頰上摸索了一下,捻捻手指頭,差點嚐了一口,回身道:“是鹽巴!”
軍士說道:“天氣熱,小人怕頭顱臭了,就用鹽巴醃製了一下。”
“說!使者是如何死的?”赫連春平靜的道。
“不知,小人等在哨探時發現了一根長矛,長矛上面頂著一個腦袋,就是使者的腦袋,前方看著是一個曾經的宿營地……”
一個將領說道:“使者要了五百騎,說是去突襲陳州人馬,莫非……”
眾人面面相覷。
“他小覷了楊狗,可憐那五百精銳。”
“寧興的貴人,總以為廝殺就是吟詩玩女人,這下把命都玩脫了。”
“就怕寧興會怪罪。”
“怪罪什麼?是他逼著皇叔給了五百騎,皇叔若是不給,他定然會進讒言。”
眾人看到皇叔站在人頭前,神色木然,心中不禁生出了同情之意。
“皇叔這些年不容易!”
“是啊!”
赫連春緩緩側身,衝著寧興方向跪下。
他身軀龐大,這一跪,地面震動。
赫連春抬頭,平靜的道:“陛下,臣……該死!”
皇帝的使者死了,死的活該,死的咎由自取。
但大家都知道皇叔被皇帝猜忌多年,這次使者的死,會不會成為皇帝發作的藉口?
“皇叔……”一個將領跺腳,終究不敢說出那等犯忌諱的話來,“這個狗曰的世道啊!好人沒法過!”
眾人輕輕搖頭嘆息。
赫連春招手,有人過去扶起他,他回頭微笑,“你等無需憂懼,本王這就上疏乞骸骨。”
眾人心中肅然,有人喊道:“這不公!”
“住口!”赫連春呵斥道:“這不公,那不公,天下哪來那麼多公平?做好自己的事,盡力而為,剩下的……交給老天爺!”
他步履穩健的走進了帳內。
少頃,一個使者帶著他的奏疏,朝寧興去了。
皇叔的聲音傳出來,“長夜難眠,去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