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春輝正在和廖勁、劉擎議事。
“發現千餘,不過後續不知是否還有。”
“這是想來偷襲。”廖勁聽到這個數目也沒當回事,“突襲不成就變成了襲擾,令各處小心些就是了。”
“莊稼!”黃春輝耷拉著眼皮,“今年態勢不錯,所以農人們也願意種地,若是被毀了,明年誰願意耕種?”
北遼的人馬可以穿梭在北疆的各個城池之間,偷襲村子,焚燬莊稼。
這對士氣打擊太大了。
“斥候不錯。”劉擎讚道。
“是不錯。”黃春輝的話就代表著嘉獎,老劉頭他們有福了。
“相公,斥候被敵軍圍殺,幸而陳州楊使君領軍路過,擊潰了敵軍。”
“哦!老夫記得是讓他領一千人來的吧?竟然能擊潰一千餘北遼軍,幹得不錯。”黃春輝很是欣慰。
劉擎眸色平靜,“楊玄性子急,相公。”
黃春輝看了他一眼,“老夫知曉。”
莫名其妙被人扣了一盆子屎尿,楊玄會做出什麼反應?
“這幾日怕是不得安寧。”廖勁苦笑。
楊玄一來,定然會咆哮桃縣。
和那些說他貪腐的官員對峙一番。
隨後發洩完畢滾蛋。
黃春輝淡淡的道:“老夫也想北疆如同鐵板一塊,同舟共濟。可老夫歷經宦海多年,見多了這些傾軋。無處不在。”
幻想太平無事的是傻子,想太平無事的是瘋子。
“此事與他無關。”劉擎在壓著火氣,“那些人是衝著老夫來的,卻把他捲了進來。”
廖勁搖搖頭,覺得劉擎想的太美了些,“連帶才是宦海爭鬥的秘訣。”
黃春輝乾咳幾下,在兩個副手關切的目光中擺擺手,示意自己無事。
他喝了一口熱茶,淡淡的道:“老劉。”
“在。”劉擎坐直了身體。
“知曉老夫為何坐視你被人圍攻嗎?”
“下官知曉。”
“北疆是個龐然大物,軍民無數,前方是大敵,背後……也是對手,在這等局面下,要想在北疆脫穎而出,就得經歷這些磨礪。”
“是。”
廖勁說道:“相公這些年受了多少磋磨,可經歷了這些磋磨後,相公在北疆的威望越發高漲。”
黃春輝點頭,“想平平穩穩的做高官,在其它地方行,在北疆……這樣的官員,老夫不會重用。”
廖勁淡淡的道:“沒經過風吹雨打的都是嬌花,嬌花經不起北疆的寒風,遲早會凋零。與其等以後凋零,不如早早把它送去溫暖如春之地。”
劉擎知曉這個道理,自己也願意接受這些磋磨。
但換了楊玄後,他卻坐不住了。
氣氛有些沉鬱。
廖勁笑道:“也不知楊玄此刻什麼想法,進城時可有進虎口的感覺,可會心悸。”
“問問。”黃春輝也頗感興趣。
不等他派出人去打探,就有人來稟告。
“相公,陳州楊使君進城了。”
三人相對一視。
羊入虎口?
“他可是怒不可遏?”
“並未,只是……”
“只是什麼?”
“楊使君令人拖著一串人頭進城,血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