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地返回了塞達昂地域。
他很低調地住進了位於凱斯亞頓城堡附近的教會神殿。
戰爭已經過去,整個地域因戰爭而組建的軍事力量已經成握入了昂鐸這個投機分子的手中。
一批批原本毫無根基的神職人員及昂鐸的親信被提拔了起來,填充原先留下的勢力真空。
在此局面下,表面看起來毫無任何背景的羅瀾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只有一個人例外。
看樣子,他已經在這裡等了有段日子了。
望著這位掩藏在斗篷下的熟悉身形,羅瀾顯得有些吃驚。
兜帽慢慢揭開,特莫斯神官的英挺臉容露了出來,語氣平靜道:“這一段時間你去哪裡了?”
羅瀾一臉無奈,彷彿遇上了什麼走背運的事情,擺了擺手,嘆道:“別提了,你不知道,為了不暴露身份,那個十字旗的任務我差點沒命,直到現在才回來。”他一攤手,道:“看來以後遇上這種事時我得找個地方躲起來。”
特莫斯神官的目光凝注在羅瀾面上,眼神裡無喜無怒,似準備從後者的臉孔上找出些蛛絲馬跡,片刻後,他緩緩開口道:“或許有個地方你可以選擇。”他從懷裡取出了一卷皮卷,深紅色的火漆在淡色的皮質上異常醒目,上面蓋著一個清晰十字凹印,濃郁的神聖氣息一下子散發了出來
羅瀾眼睛微微睜大,這是……
他先是意外,然後按捺住心裡的激動,伸出手慢慢接過,卻強忍著沒有去解開火漆,反而將皮卷慢慢放到自己的衣兜中。
特莫斯略略感到意外,道:“難道不想看一下你的教區封地在哪裡麼?”
羅瀾微微笑了起來,他長長舒了一口氣,彷彿要將以往的一切積鬱吐出胸膛,笑著道:“不管是哪裡,結果總是沒有改變的。”他又皺了下眉頭,訝異道:“不是要一年的時間麼?怎麼這麼快就拿到手了?”
特莫斯淡淡笑了一聲,道:“那要多謝庇度卡教皇二世閣下在塞達昂地域的失敗,這已經使得他的聲望一落千丈,一些原本順從他的教區紛紛叛離,在現在的局面下,他允不允許意義已經不大了。塞達昂就是一個最好的例證,在這裡建立新教區是遲早的事情。”
羅瀾眼神閃爍了一下。
長期以來,他一直被無數的壓力所籠罩,這種壓力如同在粘稠的水底活動一樣讓他呼吸煩悶,手腳遲緩。
在他的血管裡流淌的是不受拘束和充滿慾望的血液,然而從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刻起就事與願違,當他費盡心機從盜賊老師的手裡逃脫後,卻發現他並不能夠真正的主宰自己,他就像從一個囚籠的出口爬出,卻發現自己只是爬到了另一個囚籠裡,儘管換了個更大的,但是本質卻仍然沒有改變。
他曾經也以為實力能改變一切,可是他又發現,一個人無論個體實力多麼強大,在一個龐大的勢力面前仍然是渺小和可笑的。
只有先依附於某一個勢力的羽翼之下,在夾縫中站穩腳跟,然後再借助這個勢力的力量慢慢向上攀爬,最後……
羅瀾冷冷一笑,他一直等待著收穫這個成果,沒想到當這一刻突然來臨時,在初始的激動過去後,心中升起的卻是冷靜與警惕。
這件事情當真就如此容易麼?恐怕還有什麼下文吧?
一個新教區,除開金錢之外,不但需要當地貴族的支援,還需要建造神殿及集中大量的神職人員。
如果是稍微偏僻的地區,當地宗教的勢力也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
這些不是他一個人所能完成的。
所以,這張羊皮捲到現在為止,不過是一張程式化的許可令,比之一紙空文的價值高不了多少。
更何況,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