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得了,覺得身體上的疼痛瞬間消失了。
聽著那頭歡快的聲音,和悅有些哽咽,前幾天她收到陸楠的郵件,陸楠說自己的父親終於脫離苦海,升到了天堂。
她沒有勇氣給陸楠打電話,她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一個痛失了親人的人,那種痛徹心扉,無法形容。
想了好幾天,她終於想通了,成全她,也成全自己。
“媽媽——!”
“哎——!”
陸楠盼望了三年多,終於等到了這一天,躺在病chuang上的她,想跳下chuang歡呼雀躍,奈何身上纏滿了繃帶。
一聲呼喚,一聲回應,將天各一方的兩顆脆弱的心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今天你認了我,就一輩子是我女兒!”陸楠激動之餘竟有些怕和悅變卦。
和悅撫著自己隆起的小腹,任憑涼涼的秋風襲在自己的頸間,她終於能體會三年前陸楠的心了,因為失去了,便想著找寄託,所以陸楠選擇了她,那怕是遙遙無期的等待,陸楠也沒有改變自己的信念,張開著懷抱等著她迴歸,如今,她來了。
如果她沒了孩子,至少,她還有一個陸楠。陸楠就是她的親人。
“媽媽,從今以後,這就是我對你的稱呼,一輩子。”和悅吸了吸鼻子,將那眼眸裡蒙起的霧氣壓回去,“我等著你養好身體,等著你來E市接我走,好麼?”
“你在E市?”陸楠有些意外。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來這個城市的。”和悅很愧疚,E市,是陸楠的傷心地,她是知道的。
“媽媽不怪你,乖乖等我兩個月好麼?”陸楠計算著自己的恢復期。
三年來,陸楠不知經歷了多少大大小小的手術,身上不知動了多少刀子,如今最後一場大手術終於完結,要想恢復好身體,沒有一年半載是不行的。
“不要,太倉促了,我要一個嶄新的媽媽,健康的媽媽,明年,春暖花開,一言為定。”
“E市一年四季都是春暖花開好不!”
“別跟我討價還價,小心我不認你這個媽!”
“壞東西,這麼快就學會威脅老孃了!”
“……”
楊雲坤站在門外聽著和悅的話,有種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的感覺,他是來找賀天的,卻意外發現和悅還有個神秘的媽。
晟仁醫院樓下的小花園裡,海棠花已經開敗了。夜色下,枯萎的粉紅花瓣經風一吹,搖搖欲墜。
紳士如房少華,在賀天面前,已經無法維持所謂的風度,他揮起拳頭,狠狠地擊在賀天的側臉上。
賀天完全可以躲開,但他沒有躲,堪堪地捱了。
房少華打了他兩拳,他捱了兩拳。
“這第一拳,是為和悅打的,打你不但拋棄了她,還詆譭她的名聲。這第二拳,是為她肚子裡的孩子打的,沒有盡到即為人父的責任。”房少華揉著手指節,賀天的臉硬得像鐵,硌得他的骨節都快斷了。
賀天啐了一口嘴裡的血,身子一斜,一屁股坐在長椅上,後倚著,蹺著二郎腿,仰頭望著高懸的明月,低語了兩個字,“真美。”
房少華定定地看著這個男人。
“你說什麼?”
賀天沒應聲,黑色的瞳仁裡倒映著一輪明月,心上,卻在勾畫著和悅的嬌美的容顏。
房少華有些受不了賀天這種傲慢不羈的樣子,索性站到賀天面前,居高臨下地睨著他,“醫生的話,賀總也聽到了,請不要再來騷擾和悅。”
“你擋了我的風景。”賀天坐著,斂著幽深的眸子,唇角揚起一絲不滿。
房少華咬牙切齒,隱忍著胸中騰起的怒氣,抬手搓了搓額頭,抬腳,離開。
只是走了沒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