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時,所有人都知道,相對於曹信那略顯孤寂的霸道背後,卻是有著一處不可磨滅的重傷,一時間,所有人都不敢將目光離開面前的僵局,似是怕遺漏任何關鍵的東西一般。
此刻,在他們的心中都有同樣的預感……
這一場景,終究名流千古。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從辰時到午時。
局面依然沒有任何的改變,呂布大軍更是既沒攻也沒走,緩緩開始出現了一絲不安的sāo動。
“戰又不戰!退又不退!!爾等是何道理!!?”
曹信在城門下同時一聲長喝,手中黑鐵長柄再次定了定地面,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主公,我們快撤吧,城內必有伏兵。”
“是啊主公,曹軍援兵恐怕早已到了,我們還是退吧!”
“不行!!難道就這麼窩囊的離開!?我呂布辦不到?”
無數親兵在呂布身後此起彼伏的說著,卻是在這一刻,呂布一聲大喝,阻止了眾人的話。
陳宮此刻同時臉sè一沉,嘆氣道:“你看看,這城門虛虛掩掩,奉先,別忘了曹信此人詭計多端!為今之計我們……還是退吧。”
呂布的臉上同時閃過一絲猶豫,然而正是這份猶豫讓他一直躊躇不前,兗州一月、損兵兩萬、被殺戰將數員,皆是拜這曹信所賜,今rì明明濮陽近在咫尺,更是離這死敵曹信不足百步之遙,卻是太多的估計太多的猶豫,讓他從衝動中緩緩拉了回來。
畢竟,呂布是一方主將,他要顧及這些個幷州兄弟們的生死。
呂布冷傲的臉上閃過久違的悽然,這悽然曾經在愛人被董賊強佔後出現過,而這一刻呂布同時面sè不甘,憤恨的臉上,同時艱澀的說出這幾個字來。
“再……等等……”
卻是同一時刻。
此刻的曹信更加的緊張,手中早已被汗水浸溼,臉上更是微微有些顫抖,戰傷的復發令他的胸悶感到越發的膨脹,但即使如此,曹信依然持刀端坐,目視著遠處的大軍。
別過來……別過來……
曹信心裡暗自祈禱著,他不是諸葛亮,沒有那種運籌於千里之外的淡然,就如第一次在陳留那場,他每時每刻都在擔心著自己的計策被識破,但好在天隨人願,每次都僥倖讓曹信得逞,但今時今rì,卻是比起往常來更是緊張。
呂布固然想要奪取濮陽,他更想要與曹信一戰,但敵情不明,曹cāo的訊息又不確定,眼看著曹信敞開大門,自然更是要考慮清楚。
當然,呂布並非是純粹的莽夫,否則歷史上他也不會成為一方諸侯,並且佔領徐州,隨後打敗袁術。借用陳宮的話說,有時候呂布過於天真而魯莽,但是在關鍵時刻卻也是異常的冷靜。
此刻,眾人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誰也不敢放鬆。
而典韋和許褚則各自帶著一百五十人,躲在城門兩側緊張的注視著場面的局勢。
然而這一刻,許褚的臉上卻是不同於典韋的緊張,一張木訥的臉有些猙獰,想到那一夜許家村滅門慘劇……
突然想到這裡,許褚陡然一聲暴喝!
“啊啊~~~~~”
“啊啊啊!!!!!!”曹信鼓足了嗓子,同一時刻,如巧合一般,二人憤怒的怒吼,齊聲轟出。
彷彿間,兩聲怒吼合二為一,遠遠聽去就像是曹信一個人吼出來的。
“噗!額——”幷州軍陣,一名士兵在此刻突然身子猛地劇烈顫抖,竟是在此刻,那聲震天怒吼響起的同時,口中隨即噴出一口噁心的黃sè液體,白眼一翻,竟是猛地墜落馬下,卻是生生被嚇死了過去。
呂布與陳宮同時臉sè微變。
許褚壓抑許久的憤怒一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