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淵決定坦白一小部分:“黎姑娘,其實是這樣的,李神醫不久便會離京,於是託我關照你,我便吩咐一名親衛多加留意你的動靜。嗯,他覺得要是弄壞了你的馬車,造成車伕失職,說不定有機會混進黎府當車伕,從而更好的保護你,所以才腦子發昏幹了這樣的蠢事。”
年輕的將軍俊臉微紅:“他這麼蠢,我也覺得挺慚愧且不可思議的,還望黎姑娘見諒。”
喬昭:“……”她竟無言以對。
沉默了好一會兒,喬姑娘開口:“原來是這樣,多謝邵將軍費心了。”
知道他不是隨便對一位姑娘家就這麼好,心裡到底是舒服了點兒。
“應該的,我既然答應過神醫,就該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沒想到好心辦壞事,反而讓黎姑娘遭了罪。”邵明淵衝喬昭歉然笑笑,“黎姑娘,在下很抱歉。”
“邵將軍不必如此自責,你那位屬下”
“我讓那混賬回去弄馬車來接黎姑娘,等平安送黎姑娘回去,如何處置全由黎姑娘做主。”
喬昭笑了笑:“是邵將軍全由我做主,還是邵將軍那位屬下?”
邵明淵呆了呆。
黎姑娘這話問得很有水平,若是與敵軍談判,定然不會吃虧的。
“是在下管教不嚴,黎姑娘有什麼要求,都可以對我提。明淵力所能及,絕不推脫。”
喬昭水杏般的眸子彎起,輕輕笑了:“邵將軍這話,說得太滿了。”
邵明淵看著她,不解其意。
“我若要邵將軍娶我,邵將軍也會答應嗎?”
若敢答應,她立刻給他一燒火棍!
“咳咳咳”邵明淵偏頭,劇烈咳嗽起來,咳到後來,喉嚨發癢,隱隱嚐到血腥味。
他擦拭了一下嘴角,才回過頭,尷尬看喬昭一眼,道:“黎姑娘說笑了。”
黎姑娘不像是會輕易誤會的人,也因此,他全然沒想過這些。
“所以,以後邵將軍說話還是不要太滿了,特別是對姑娘家。”
邵明淵想了想,認真對喬昭點頭:“黎姑娘說的是。”
喬昭笑了笑:“那就讓邵將軍那位屬下以後給我當車伕吧,算是對他的懲罰了。”
馬車翻了,西府那位老車伕為了追馬不見了蹤影,可見有多靠不住了,邵明淵的親衛就算腦子有點問題,想必身手還是不錯的。
明明在某方面不行卻逞強的事喬姑娘是不會幹的,冰綠才剛開始學武,一時半會兒派不上用場,而她以後會常出門,有這麼一位車伕跟著,何樂而不為?
邵明淵沒想到喬昭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立刻便應了下來。
以後晨光能光明正大保護黎姑娘他就放心了,當然,回頭還要叮囑一下那混賬,別再幹蠢事。
簡陋的廚房裡一下子安靜下來,邵明淵很快聽到清淺的呼吸聲。
他看過去,就見少女頭伏在膝蓋上,已是睡著了。
她的呼吸聲很輕,就好像她的臉色,蒼白、晶瑩,彷彿高山上的白雪,太陽一出就會融化開。
邵明淵遲疑了一下,起身走到外面。
“邵將軍,您喝完粥啦?我們姑娘呢?”
“她睡著了,你去照看一下吧。”
“噯。”冰綠扭身進去了。
邵明淵看了仍在昏迷的兩名獵戶一眼,抬腳走到外面去。
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被雨水沖刷過的樹木越發顯得蔥翠,清新潮溼的泥土氣息撲面而來。
邵明淵一直站在那裡遠望,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轉身返回廚房。
冰綠一直緊靠著喬昭蹲著,以支撐睡著的主子不會摔到地上去,聞聲抬起頭來。
“把黎姑娘喊醒吧,我們